社长办公室,见到秦慕州进来,莫贵远劈头盖脸便是问责:“你怎么回事!”
秦慕州脚步顿了顿,便见莫贵远气急败坏道:“搞土地承包?你们可真是好本事,怎么的,还想学别人先进的地方来这一套?秦慕州我告诉你,你现在做别的,我不阻止你,但你要来搞这一套,我不同意。”
莫贵远是今早才知道乔初染打算在清溪村搞土地承包,若不是从村里传到镇上,再从镇上打到县城的报告被他看到了,他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中午便打电话给秦慕州,说要回来说这个事情。
莫贵远情绪可谓差劲至极,秦慕州神态倒依旧是淡淡,对莫贵远的态度,不见意外。
莫贵远说话不带喘的,“土地流转,你以为只是养点鸡鸭种种菜的事儿,我跟你讲,在农村,土地大过人命,你们将来出了事,做得不好村民闹上农经社,老子能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你看看,在别的地方,多少人想靠着流转土地发家,结果把自己赔进去就算了,地也没收拾好,村民都拿着刀砍进农经社!”
最重要的是,有多少农经社的社长,就是这样被追责下台的。
莫贵远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聪明如秦慕州,又岂会不明白莫贵远的心思。
但这个事儿,不是莫贵远说了算的。
秦慕州自顾在莫贵远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来,道:“这事已箭在弦上。”
“放屁!”莫贵远神色有些激动,瞪大了眼:“地没盘好,瓜没种下,我说不种,你就能不种!”
秦慕州依旧淡然清隽的模样,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镇上同意了,县城也在关注这个事,如今已不是农经社说了算。”
他作为农经社的特殊人员,一些文件,是可以略过莫贵远,直接上报的。
但这无疑,会把莫贵远得罪惨。
民生大事,乔初染作为第一个在五溪镇发展土地承包与流转的人,自然需要相关文书送到镇上的相关部分去报备。
五溪镇的态度是不反对,但也没有特别支持,只能说按照流程继续上报,其余的问题,都要乔初染自己解决。
事关土地,关乎乡民生活,这个事情太大了,至少乔初染作为第一人,不会有太明朗的态度表达出对她的支持,只能按照流程给她办事。
莫贵远一个农经社的社长,说实话,没有任何权利阻止乔初染来做这个事情,她是农经社未来的员工,一些政策也需要农经社帮忙协助,但这件事,农经社只是配合,而不是主导的地位。
秦慕州的这句话,无疑戳中了莫贵远的痛点。
手里的权力被分散不说,更是被点醒他的无为。
“秦慕州,老子让你放屁!”莫贵远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秦慕州。
他虽然是站着,可面对神态坦然淡定的秦慕州,依旧有一种低下姿态之感。
“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暗中支持,直接越过我上报材料,这事儿,能发展这么快!你女朋友能这样放心鼓动村民租让土地!”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莫贵远这么在办公室大声说话,门外若是有人路过便能听得见,其余办公室的人也就隔这一个走道,虽听得不真切,但也晓得,莫贵远肯定是在与秦慕州吵架了。
不少人不由得对秦慕州起了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