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越发佩服起来,眼前这个女子比她还要小上几岁,本事却比她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让她无形中感到惭愧。
一整日下来,竟无一位客人摇到“霸王餐”,不过总归饭钱都有优惠,还尝到了美味的新菜品,所以众人未曾生出扫兴之感,反倒被激起胜负欲,非得摇到那个大奖不可。
饭馆闭门前迎来一桌熟客,正是之前那些少年学子,几次下来乔茵都已知晓他们的名字了。
“乔姑娘,你的美名都远扬我们书院了,连古板的徐夫子都夸你经商有道是位奇才,可惜......”说话这人名叫李裕,是县衙师爷的儿子,平日最是油嘴滑舌不着调,小小年纪倒把官场上那一套学了个透彻。
“可惜什么?”乔茵乐得与他们逗趣,这几人都是本地富庶人家的孩子,日后没准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多个熟人便多条门路。
坐在李裕旁边的书生用胳膊肘子碰了碰他,道:“李二,休要胡言乱语了,吃饭吧。”
乔茵只知这人名为桓明,听说他家境十分穷苦,但本人很是刻苦,起初他在书院净受人欺负,在这儿的另外三人首当其冲,可后来桓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把这些小混混给治服了,甚至认他做大哥,好吃好喝伺候着。
“啧,玩笑话罢了,乔姑娘想不想听?”李裕挑眉问道。
乔茵抿唇一笑,缓缓点头:“不妨听听。”
另一旁的小胖哥古安福急不可耐地插嘴道:“徐夫子说,可惜你生错了性别,且女子理应早日嫁人侍奉夫君,哪有在外抛头露面之理。”
不等说完,拿着筷子的荀生眉飞色舞补充一句:“还有呢,徐老头还说,所谓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是最为俗不可耐的,里里外外一股子铜臭味,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他摇头晃脑地模仿着徐夫子,光是听着这番话乔茵就能闻到一股迂腐味。
她只笑笑并未多言,桓明眉头凝着,语气有些生硬:“刚才不还叫嚣着肚子饿了,若是不吃便走吧。”说罢放下筷子。
其余三人顿时老实下来,乖乖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乔茵心生无味,才起身便听桓明笑道:“乔姑娘,这道菜可就是你说的新菜?”
她循声看去,轻声介绍:“没错,这菜名为清蒸鲍鱼,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一盘统共四只,鲍鱼稀罕,她不能白白糟践了。
李裕夹起一只看了看,鲅鱼肉肥美饱满,肉身划着数道花刀,造型独特又好看,色泽鲜亮,洁白肉质引人垂涎,辅以小葱蒜泥,蘸点姜汁送入口中,清鲜滑嫩,原汁原味鲜美十足。
“你们先吃着,我到后头看看。”乔茵笑道。
其余几人皆自埋头大吃,只桓明抬眸回了句:“乔姑娘忙去吧,有劳了。”
待她走后,桓明朝李裕额上弹了一记:“夫子说的那些话并不中听,你在乔姑娘面前提这作甚?”
李裕吃痛揉着额头,咀嚼着食物含混不清:“那有什么的,乔姑娘为人大方,断不会计较这些的。”
过了会儿,他狐疑地看向桓明:“你怎么这么护着她?莫非......”说着一脸坏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桓明身形一顿,转而低头吃菜:“乱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觉得她一介孤女可怜罢了。”
李裕砸砸嘴,调侃几句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