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忙把光脑拿了起来,只看了眼,就紧张地把光脑递给秦妄道:“老板,你看这……”

    江初来,领班于公于私,肯定会尽心尽力地招待,她要什么,甭管会所有没有,都得想办法满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秦妄嘱咐完他要好生招待江初后,却没有离开,大马金刀地坐着,眼神一瞬不动地盯着光脑看。

    领班琢磨不透秦妄的心思,而且江初的要求着实有点虎,索□□给秦妄去决定了。

    果不其然,秦妄只是看了眼,脸色就彻底黑了,手指发狠用力地快要把光脑捏碎了。领班屏息等待回复,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动,唯恐秦妄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秦妄将光脑扔在桌面上,安静的房间里光脑砸到桌面又掉到地上,发出两声巨响,他深呼吸着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尖,轻声道:“其实这也正常,对吗?”

    过了会儿,领班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有些犯难。正常啊,这种事当然正常,又不是真的情*色交易,成年人你情我愿的花钱买个开心,有什么好指摘的,不然会所何必提供这服务?秦妄问着问题委实属于双标。

    更何况,又是江初,哪怕她真要那种服务,领班也能立刻想出一万个理由帮她找补。但是,瞅着秦妄的神色,仿佛他说句‘正常’,就会立刻引火上身,于是领班不敢作声了。

    秦妄凉水般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唇线抿得很直,最末道:“你同她说,点单光脑上找不到这些,就是没有陪酒陪唱的服务,作为弥补,今天包间的酒水钱都免了。”

    领班应声,赶紧出去,一路上心里还直犯嘀咕。等到了包间前,才重新揣起笑脸,敲开了包间的门。

    开门的是花筝,领班认出了她是江初的副官,心脏都快停了,即使在会所里见过各种贵族少爷,但只有此时,领班才感到了真正的紧张忐忑。

    他做了解释,花筝大失所望,转过头问江初:“上将,我们要不要换个场子?”

    里面有人在唱歌,江初喝着酒听歌,莹白的光落在她的眉间鼻峰,给她添了几分冷意,她偏过头来,露出带着醉意的水润的眼眸:“嗯?也可以啊。”

    领班望去,岂止是茶几上花绿的鸡尾酒,香槟酒,就是磊在地上的十几箱酒水都喝光了,就是酒劲再强也经不起这般造弄,又见江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好像真要换个场子。

    领班立刻担心起来了,虽然首都星治安很好,但醉了酒总是有危险的,只是想到秦妄的神色,到底不敢忤逆,只好折中道:“我们这儿虽然没有陪酒服务,但楼下大厅有钢管舞,表演者

    有男有女,上校可以去那儿点单看表演。”

    花筝立刻来了兴趣:“哦?我还没有看过男人跳钢管舞呢。”

    于是又改了主意,在楼下要了卡座,另开酒水看表演。

    江初窝在沙发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而犯了困,养伤的这一年将她的作息调得极其健康,再也没有熬鹰般的劲头了,这才过了零点就开始打起盹来。

    但她没有机会睡着,花筝将她推醒了,非要让她看表演:“上将,你看看这表演的是谁?”

    江初睁着睡眼往台上看去,说实话这个表演相当的糟糕,表演者身材很一般,身上都是肥肉,即使穿着性感的表演服也引不起人观赏的欲望。而且他显然是第一次表演,手脚放不开,一直低着头,在台下人的起哄下,勉强做了两个动作后就想冲下台,但很快又被人推了上来。

    即使表演者已经很遮遮掩掩了,但也不耽误江初认出他的身份,韩照,犯在秦妄手里的倒霉蛋。

    花筝早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录个不停了,不单是她,其他的观众也都是,出入会所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韩照这一露面,算是把家族几百年的门楣都丢光了。

    但即使如此,江初也没觉得有多畅快,歧视平民出身的军人是贵族由来已久的传统。

    理由很多,除了自身的傲慢外,最重要的还有一点是,帝国的权力分配已经很均匀了,多一个新贵就意味着要多一个人来分蛋糕,就意味着贵族们要被迫让渡自己的部分权力。因此,为了不让自己损失利益,他们通常选择抱团打压没有背景的平民。

    当然,如果这些新贵有点眼色,在上升之余懂得抱贵族的大腿,给自己找“靠山”,这些贵族也乐于扩充人脉,将新贵视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