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皮死了,滑不溜秋的,他真想把人抓过来打屁股,把人拎过来,说:“走。”
“去哪?”
“下地窖。”
沈娆顿时支棱起来麻溜换了衣服,穿鞋,刚冲去门口,又倒退回来,“我应该去翻窗。”
对,就翻这房屋后面的窗户绕过去,省着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人。姑娘走的非常利索,本来想走大门的谢槿,默默退后两步,也跟着一起翻窗了。
夜晚还是有几个和尚在晚课念经,别的地方没什么人,地窖那现在还留了两个衙役在那守着。
俩人在那摆着桌子喝酒吃花生米,一边点着艾草熏蚊子,一边无聊的唠闲话。
“刘大人来了就坐在这不动,怎么温御史来了,他就这么积极?”
“上官的事我们少管,八成是想表现?也可能……谁知道呢,不关咱们的事,就别管。”这个衙役说完话就瞧见沈娆匆匆走来,向他出示腰牌,说是要下去。
“沈大人,您这深夜还要查案啊?还真是勤勉,可我们刘少卿说了,这事不必操之过急,若是要查案,可以等他明日来的时候,再仔细探讨。”衙役的态度很明显,是在拦着她,不让她去。
沈娆扯唇角,微眯起眼,语气还是很和气的:“所以,本官不能下去?”
衙役赔笑了两声,面露为难,说:“也不是不能下去,您看啊,这案子有刘少卿在操劳着,又有温御史在旁协理,他们都不急,您急什么啊?”
“若本官现在就想下去,你们待如何?”
衙役噎了一下,与旁边的人交流下眼神,低声道:“那倒不是,但是容小的去禀报下刘少卿,让他陪您一起。”
一直站在沈娆身后的谢槿不耐烦皱眉,不想在耽搁时间,向衙役丢过去一个腰牌。
衙役接过来仔细看了下,瞳孔猛地一缩,唰的一下脸色都白了,赶忙跪下,颤颤巍巍地将腰牌双手奉上,“小的不知谢指挥使到了,请您饶命。”要是得罪了谢槿,他把自己活剥皮,都没地方喊冤。
谢槿拿回腰牌,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还觉得需要去请刘少卿吗?”
“小的今夜什么人也没见过,没有任何异常。”这衙役识相得很。
沈娆摆了摆手,让人退开,顺着梯子往下爬。她刚落地,就看见谢槿直接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还顺便扶着她,手里提着个灯笼,在她眼前晃晃,“沈大人瞧得清路吗?”
沈娆瞪着他把灯笼接过来,然后在周围转了几圈,说:“大理寺的仵作只跟我说平郡王是被吊死,连断指提都没提过,这刘少卿也是处处阻挠我。”
她语气里夹杂着冷笑:“说他们心里没鬼,谁信?”
谢槿觉得看她低头思考的时候挺有意思,抱着绣春刀站在一侧,饶有兴味地瞧着她,时不时往周围看看。
她拿着灯笼仔细在地上查看,呢喃:“中毒的时候已经是必死无疑,又藏匿到此伪装成吊死,手指没了,如此手段,应该是仇杀。”
“你抬头看上面。”谢槿用刀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抬头。上面的柱子搭建是为了架出隔层置放东西,上面都是灰尘,看起来没人清理过。
沈娆站起身来,抬头往上看,“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