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晓把手伸到李金桔面前给她看，拇指指甲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和她的卷面一样。
三十九分，多一分凑整的也没有。
李金桔把于晓晓试卷放回去，问：“我有指甲剪，你要吗？”
她往包里摸钥匙，指甲剪套在钥匙上，她摸到一串钥匙，掏出来，上面没有指甲剪。不是她的钥匙。
李金桔在包里继续摸，摸到了另外一串钥匙。
“咔嚓”。
于晓晓剪指甲。套着指甲剪的钥匙在她手上，李金桔拿着另一串钥匙。
钥匙串光秃秃一个环，两个钥匙当啷响。应该是她早上出门太急，拿钥匙的时候把李有竹的钥匙带着一起拿过来了。
李金桔开始头痛。
张光丽今天还在二舅家没回来，家里没人，虽然二高面上晚上也像一高一样有晚自习，其实管得不严，基本秉持着爱上就上不爱上就溜的人性化管理制度，反正不是每个老师都查岗。
李有竹行踪不定，说不定晚上就不去晚自习了，家里没人，李金桔担心他回家的时候进不去。
于晓晓晚自习之前那段时间都会跑去找韩冬，李金桔想让她帮忙把钥匙给韩冬，再让韩冬转交。
这么和于晓晓说完，于晓晓说不行。
“你和我一起去吧。”于晓晓兴奋地看着李金桔。
李金桔说：“我们晚上还有自习课……”
“我们上课打铃之前回来就好了，”于晓晓说，“每次我一个人过去他们学校都怪害怕的，你和我一起我就不怕了。”
李金桔想了想，答应了，心想不过是去送个钥匙。等越走越偏僻，跟着于晓晓走到了学校的无人区，她才知道于晓晓说的害怕是什么意思。
站在围墙前面，于晓晓贼兮兮地往四处看了看，周围一地枯叶，风摇着树杈哗哗响，一个人影都没有。
于晓晓放心了，对李金桔指了指前面：“翻吧。”
铁栏杆两边一样偏僻，过去就是二高。栏杆顶端是尖锐的铁叉——已经被人扳弯了，下面垒了几块砖，一切为□□服务。
李金桔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没问于晓晓为什么不走大门，从这里过去确实近得多，只是需要冒点险。
于晓晓看李金桔半天没动，以为她心里害怕，干脆自己撸起袖子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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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小桔你别怕，不难翻的，”于晓晓说着手抓栏杆踩上了砖，“你没试过，那我先翻给你看。”
她踩着砖，手把铁叉，一脚跨过栏杆，转身人就落到了二高的地上。动作轻车熟路，哪有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