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衣的男人一进来，吴甄海下意识站直了身子。他比几年前老了很多，脸上皱纹更深了，眼神还是一样雪亮。
周年运没认出吴甄海。他接到电话之后急匆匆从家里赶过来，到警局看见谭申和赵野两人一并站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赵野大气不敢出一声，谭申没说话，赵野从背后捅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一会儿先开口认错，谭申看起来没看懂他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三个人没一个说话，周年运自己问：“出什么事了？”
“他们两个在街上和人打架，报完警还想跑。”吴甄海说。
赵野心虚垂下眼，听见周年运和吴甄海一来一回问答。
“他们和人打架了？”
“是的。”
“两个都动手了？”
“对。”
赵野瞧见周年运的黑色运动鞋从他眼前路过，停下，接着，响亮的一耳光。
谭申头打偏到一边，他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没有反抗，平静到近乎漠然地接受了这巴掌。
周年运还想动手，手都抬了起来，吴甄海拦住他：“师傅你先别动手。”
他太知道周年运脾气了，他要是真动起手来，人都给你打残废。
赵野不想看着谭申一个人挨打，站了出来：“我先出的手。”
周年运直接吼：“你给我跪下！”
赵野没犹豫，咚地跪在了地上。
吴甄海一时间不敢说话，一想，他现在又不在他手下练拳了，没必要怂成这样。
找回一点自己主场的尊严，吴甄海劝道：“他们都是小孩脾气，没伤到人。”
周年运看向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吴甄海噎了下，说：“我是吴甄海啊师傅。”
他没想到该说些什么特征让周年运想起他，以前在拳馆的时候，他从来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练了几年拳没长进，跑去考警校，运气好让他考上了。
周年运脾气太凶，大家都怕他，他考上学校也没和他说。过了几年，现在一见他，心里还是犯怵。
周年运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始终没想起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他说：“前几年手下徒弟太多了，记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