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抓住燕婴的袖子,艰难起身。
秦扶桑也在徐福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你可好些了?”秦扶桑声音轻得仿佛吹口气就能被卷走,看向她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关切。
沈宜安点了点头,“你受伤了?”
他摇头,抿唇一笑,“见你醒了,我心里便松快许多。”
他倒是没有要告燕婴状的意思。
但燕婴坐在那里看二人说话,只觉得他们像是一对阔别多时的苦命鸳鸯,而他咋是那棒打鸳鸯的王母,十分碍眼。
秦扶桑后腰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皇甫奉本就叫他多多躺着才行,他这坐了一会儿,疼得额上又流了冷汗下来。
沈宜安见状,便是担心不已。
好在皇甫奉刚煎好药进来,见得秦扶桑在此,赶紧冲了过来。
“你难不成是后半辈子不想走路不想娶媳妇了啊!”皇甫奉气得骂他,先往他腰上扎了几针,才让徐福赶紧扶着他到旁边的屋子去躺下。
皇甫奉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躺够两个时辰,等能感觉到那针在穴位里面轻轻颤抖了,再喝一碗药,才能挪回去。
徐福对秦扶桑的事情万分上心,皇甫奉说一句就点一下头。
“那我先走了,你且……保重自身……”秦扶桑白着脸道。
纵然自己已经难受到了极致,他最挂心的,还是沈宜安。
一直到秦扶桑走了以后,沈宜安方才问皇甫奉,“老头儿,秦扶桑这是怎么了?”
皇甫奉下意识看了燕婴一眼。
“我把他推到墙上去,撞到腰了。”燕婴冷着脸开口。
皇甫奉忍不住在心里打人,这个燕婴,刚刚还说得好好的,他对沈宜安明明是情深义重的,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冷言冷语了?
沈宜安看了他一眼,他像是心虚一般转过头去。
刚刚的语气好像的确是有点不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片刻之后,她却轻声道:“我记得当时有一辆马车冲了过来,是秦扶桑帮我挡着的,大约是在那时候受的伤?”
皇甫奉赶紧点头,本来,沈宜安说得也就是实情。
可燕婴却忽然转过头来道:“不光如此,我还把他推到墙上,让他伤上加伤。”
皇甫奉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