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加上头部受伤,贾铎连夜带着李圻沿赶到医院。头部做了简单的处理,又被带去输液,整整一晚贾铎都悬着一颗心陪在李圻沿的身边。
李圻沿还是混混沌沌的,嘴里胡话不断,几次明明手中捏着贾铎的手臂却还在呢喃说什么找不到贾铎了。
“我在呢。”贾铎反复用这三个字来安慰李圻沿,他真担心得不行,他很怕李圻沿感受不到他,便小心翼翼地去抱李圻沿。
好像在贾铎怀里莫名地会有安全感,李圻沿逐渐放松下来,他不再说着胡话,终于能安心睡上一觉。
后半夜才输完液,贾铎手上拎着医生给李圻沿开的外伤药,背上背着睡着的李圻沿在医院门口等车。车到后轻手轻脚地把李圻沿抱进车里,贾铎整个人坐进车里的动作相当小心,生怕把李圻沿吵醒似的轻得不行。
这一宿折腾完贾铎根本不敢睡觉,也不知道后半夜几点着的,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李圻沿已经醒了,正用指尖摸着贾铎的下巴。
轻轻摸那几下跟拿跟羽毛在贾铎下巴上扫一样让贾铎觉得不仅下巴痒,连心都跟着一块儿痒。
“别闹。”贾铎擒住李圻沿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又凑过去用额头贴着李圻沿的额头,说,“退烧了。”
李圻沿不知道自己发烧了,甚至连额头是怎么受伤的都不记得,他问贾铎:“我该不会烧傻了吧?”
“没准儿。”贾铎没让李圻沿洗脸,只用湿毛巾帮李圻沿擦擦脸便拿着药给李圻沿换上。
换药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好久,贾铎才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后别再吓我了。”
贾铎把李圻沿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说:“我真受不住,李圻沿,我昨晚真怕了。你行行好,以后好好的行不行?”
李圻沿点点头,压低头说:“铎哥,对不起。”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的,我真不求别的,就想你健康平安的在我身边,别的我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点儿要求。”贾铎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以前冲动,做过犯法的事儿也得到过惩罚。现在成熟了,也懂了,他不要别的,只要最平凡最普通的生活就好,只要和李圻沿在一起就好。
这些话换做从前是贾铎认为难以启齿的话,以至于现在的李圻沿听到后怔住好久好久。他没敢和贾铎说他早上还梦到那些照片,但是他想慢慢变好,想和贾铎好好地生活下去。
可能是担心李圻沿,贾铎在李圻沿店里陪了他两天,他店里的仪器都搬李圻沿这儿来了,笑得季明扬那几个损友直打趣贾铎,说要把门锁上不让贾铎搬回来。
李圻沿就在一旁笑着听他们谈话,有贾铎在他身边最起码他每天都能睡得很安稳。不想那些糟心的事儿,光是看着贾铎心情也能好上不少。
所有人都觉得李圻沿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额头依旧要上药,好像情绪也比之前稳定了很多。
李圻沿受伤没敢和唐琼说,受伤的第二晚唐琼给他发过视频,李圻沿没敢接,只回了个语音说忙来着,然后打了通电话回去。
可能是一直挂念李圻沿,也可能母子之间多少有些感应,唐琼总觉得放心不下。她没和李圻沿说她买了车票,而是直接来看李圻沿。
唐琼到海鸟巷那晚贾铎刚好摘下李圻沿额头的纱布要帮忙换药,看到唐琼后,贾铎整个人都愣了,他药也忘换了,过几秒才冲着唐琼说了声:“唐姨,你怎么来了?”
唐琼早在之前和贾铎通电话那次就知道这俩人八成能和好,在家里看到贾铎她并不觉得意外,倒是李圻沿头上的伤给她吓一大跳。
“这……这怎么弄的啊?头怎么伤成这样?”唐琼放下手中的行李满眼心疼,她揉了下眼睛再抬起李圻沿的脸仔细看了看,“这到底怎么弄的?”
“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别揉眼睛。”李圻沿按下唐琼的手,见唐琼皱着眉头又说,“不小心摔倒磕到的,没事的。倒是你,眼睛又疼了是不是?”
唐琼眼睛经常泛红,一红就是好几天。她总说自己岁数大了,眼睛有点儿问题很正常。李圻沿光是让唐琼去医院检查都说了不下十次了,唐琼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到底去没去李圻沿并不清楚,最起码在李圻沿的印象里唐琼没有去医院检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