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原几步上前,伸手将趴在案几上的少年扶起,看清他脸上的泪渍时,愣了一下。
长臂将少年轻揽入怀,黑眸垂在少年如玉的昳丽面庞上,许久,他伸出指尖,轻轻拭去少年眼底的泪珠。
“怎么喝成了这样?”他自言自语似的道。
“唔?”虞衍白感觉有人在说话,但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酒气中,云雾遮挡了他所有的听觉和视觉,他歪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开口:“大师兄……”
说着说着,眼泪又淌了下来,“大师兄他去了。”
司空原垂着头,望少年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可怜极了,他顺着他的话问,“去哪了?”
“去……”虞衍白眼皮勉强掀了点缝,忽见眼前一身黑衣的冰蓝长眸男人,使劲眨了眨眼睛,他想要起身去看看,身体又无力的往后靠了回去,闭着眼睛嘀咕:“大师兄还魂了吗?”
司空原闻言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梦见大师兄去世了吗?
他黑眸映着少年的睡颜,忍不住抬手碰了下少年的脸,正准备再碰时,一双黑靴落入视线。
司空原倏地抬头,看清眼前人是少年方才还喊的大师兄时,惊起了一声冷汗。
“大师兄。”他连忙出声,感觉到亓迦落在他身上冰冷的视线,他像往常一样笑了下,“大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亓迦上前几步,弯腰,伸手,不容置疑的将少年从司空原怀中抱出,托在自己怀里,偏偏少年还囔囔着扭了一下。
手臂收紧,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搂腰,将少年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亓迦眼神淡淡抬颌,“先带衍白回去了。”
司空原点头,等人走远了,视线也没收回来。
夜色已浓。
凡运宗各峰各殿灯火辉煌。
门边小童见他回来,上前行礼,“仙君。”
亓迦冰蓝长眸中划过一丝黑气,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白得没了血色,“无妄山闭山,务让人打扰。”
“是。”
进了内殿,夜明珠亮起,殿内摆设简单,山水墨画挂壁,熏烟从青炉袅袅升起。
青帐掀开,他将抱着的少年放到床榻上,见他毫无防备的闭着眼,眸上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盖着,收了往日的张牙舞爪,乖得跟什么似的,分明是迤逦的容姿,却教他养成了这般不谙世事的性子。
酒气绕在鼻尖,亓迦冰蓝长眸垂下,又将少年重新抱起,臂膀环上柔软的细腰,少年软趴趴的靠在他怀里,温热的鼻息轻轻打在脖颈,他眸底染上无奈笑意,“小醉鬼。”
语气低沉宠溺。
随后抱着少年入了后殿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