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断他手腕一瞬间,心里产生一阵自责,这么做岂不是残害兄弟?心一软就放开了他的手。这小子惨叫一声,掉头就跑。结果听到“咕咚”一声,似乎绊在石头上,对面山坡边缘出现了被人碾压的痕迹,从那边滚下去了!
我跑到山坡边缘,眼看着一条飞扬的雪线朝下翻滚而去,心里感到莫名的难过和愤怒。凭陈顾龙的身手,他这么滚下去不会丧命,可是,我们从此成为仇敌,再也不可能修复这份战友情分。
眼眶一时不知不觉湿润了,想起我们三贱客,在部队上的种种快乐光景,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人是会改变的,特别是为了女人,老抽就是一个例子,而陈顾龙也步了他的后尘,是陶依依那个不是女人的女人,让他堕落到这步田地!
唉,我心里暗叹一声,痛苦的闭上眼睛,两滴泪从眼角溢出来。
沈冰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扶着我的肩头,探头往下看了看,柔声说:“别难过了,就当他死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拉着她坐在一块大石上帮她检查伤势,原来刚才陈顾龙突然用了隐身法,先找沈冰下手。可能满以为一举得手的,谁知沈冰刚好走路踢到石头滑了一下,这刀没捅上力道,只不过在她小腹左侧划出一条口子。但鲜血还在往外汩汩流淌,用魅宝捂了一会儿后,鲜血停住,伤口也奇异的长好,就跟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
“太神奇了,我还担心我小腹会破相呢。”沈冰高兴的不得了。
我将魅宝装进口袋说:“反正就算留个疤,我也不在乎,你怕什么?”
“你在不在乎有什么用,万一有疤痕,那种露小腹的衣服就不能穿了。”沈冰撅嘴说。
我一把将她拉起来说:“以后少穿那些不够尺寸的衣服,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我多吃亏啊!”
沈冰嘻嘻一笑问:“你心情好点了吧?”
我叹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拉着她的手走到山坡前,往下滑去。其实对于陈顾龙,这一路上,我早做好了伤心的准备,所以此刻,心里那种难过并不是很强烈了。沈冰问我怎么开始想到他有问题了,我跟她说,从陈顾龙给老抽出的这个馊主意,就让我想到,他绝对有问题,明知道立遗嘱有可能会害死人,这种办法能试吗?
还有陈顾龙临走时,抬头看楼上那一眼,眼神里太多不舍,这种眼神只有情人才会有的。我猜他跟楼上的慕紫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当后来得知慕紫烟是生死门人后,我就想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诞的后果,那就是陶依依没死,而是又变成了慕紫烟,陈顾龙来甘肃,是跟着她一块来的!
这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是啥丢人的事,何况陶依依还有一副女人完美的身材。他们俩相处了那么久,就算跟一只狗都会产生感情,何况是恋人呢?我推测那次陈顾龙跟陶依依话别的那一刻,将她的生魂带走,按照生死门的邪术,让她再次复活。陈顾龙不能忘记这段感情,就跟着她一起到甘肃,以至于愈陷愈深,到头来不能自拔,连自己的亲密战友都要下毒手。
其实说起来,陈顾龙露出第一个破绽的时候,是老抽入狱那天。当我说要走时,他居然都不挽留,那时就觉得奇怪了。后来想想,这混蛋早在我来之前,就盼着我不要出现。
可是哥们来到兰州后,因为我的好管闲事作风,搅浑了这池水,最终逼的他们狗急跳墙,动用**弄出死雪妖。也让陈顾龙起了杀心,他在慕紫烟楼下跟我见面时,那种惊讶的表情,不是因为我死而复生,而是没想到我怎么会在这儿?哥们对于透析表情上,还是十分有经验的。
而后就出现车子滑入沟里,步行进村,再然后是一个明显的破绽,狼群来了之后,他怎么知道左侧有个洞口的?黑夜之中,就算靠雪地反光,也不会将远处看的一清二楚。而他居然这么自信的看到那边有山洞,说明他早来过,肯定是跟陶依依一块来的。
后面就不用细说了,诸如我睡着之后,他想下手被沈冰发觉,再被雪流沙冲上天,以及躺在山谷出口处等我们,每一个地方不令人生疑。只不过我还对他怀有一丝念想,希望这都是巧合,但沈冰遇袭,他突然失去影踪,我的这个希望破灭了!
说完这些我们滑到山脚,拍拍屁股起来,一刻不停跑向坟地。就在这一刻,那团耀眼的光芒消失了,我心头一沉,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当下心中一阵大急,加快脚步冲到坟地跟前,发现这里没人,但老家伙的坟却被刨开,里面的小匣子里空无一物。并且坟头周围染满了鲜血,最后顺着血迹找到一条裂缝里,发现了两具白骨。
沈冰惊诧的跟我说:“这两人是谁,看样子是被咬死的!”
肯定是咬死的,身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肉,明显有被啃咬的痕迹。我叹口气说:“可能是被骷髅煞咬死的,这两个人骨头有点发黑,应该是行尸。”
沈冰“啊”的惊呼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拿出头发和罗盘,搜魂显示,慕紫烟已经出了东河村,正在走向公路小道上。于是我们立刻追过去,但刚出东河村,忽地眼前一条黑影闪现,跟着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我们俩同时向两侧一闪,各出一拳打在对方袭击过来的手臂上。
这人竟然不抗打,咕咚一声倒地。我有点想不通,从没听说过,打人手臂能把人打倒的,真想问问这家伙,脑袋长错地方了吧?
沈冰拿小手电在这人脸上一晃,草他二大爷的,带着口罩和眼镜,竟是张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