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萱然被两名衙役从大牢内提了出来,来到了断案的大堂。
或许是因为孔塘县常年很少有杀人案件发生,也或许是杀人犯是女子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前来围观的人们很多,不仅占据了数百坪宽阔的大堂三分之二,隐约还有很多百姓站在漆红的门外,不停的往里探着头。
衙役们即便被挤在了三分之一里,依旧分站两边,喝着堂威,树‘回避’及‘肃静’牌。
在一番观察过后,季萱然把视线转向坐在最前方正中位置的桌案后的人身上,那人头戴乌纱帽,身着官衣,是县令。
县令看起来五十有余,自乌纱帽檐下露出的两鬓花白,整张脸看起来慈眉善目又自带威严。
好像看起来很靠谱。
季萱然几乎相信了这个朝代当官的应该都会秉公办案。
然而,下一秒,她才真实的了解到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什么又叫做“社会的黑暗”。
只见县令拍了下惊堂木,周围的‘威武’声停了下来,原本周围嘈杂的人群也趋于安静。
这时,县令浑厚的声音响彻大堂:“季萱然,你可认罪?”
认罪?
季萱然刚来到这个朝代没有多久,没有亲眼见过办案程序,也知晓所谓‘认罪’,就是已经认定了她是杀人犯。
她微微蹙起眉头,道:“我没有杀人,何罪之有?”
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证据确凿,还敢狡辩?劝你乖乖认罪,免受皮肉之苦!”
季萱然冷声道:“大人,您还没把证据拿出来,怎么直接就说证据确凿?”
县令的惊堂木敲的啪啪作响:“还在狡辩,跪下!!”
一开始季萱然被衙役押上大堂时是站着的,没人提醒,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本来她跪也就跪了,毕竟来了一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可是县令一开始的两句话让她反感至极,她不想跪!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县令似乎摆明了要让她遭点罪好认罪,从案板右上角的盒子里扔出一块令牌:“见到本官不跪,藐视公堂!来人,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跟随县令时间不算短,县令在孔塘县当值多年,不说有功,总归无过,衙役们也见识过县令断案手法的,不似今日这般毫无章法,一个个心存疑虑,面面相觑,却无人动手。
县令又从盒子里扔出一块令牌:“本官说的话都不听了吗?打她二十大板!”
季萱然声音冷冷的:“大人,您还没开始审就找理由要打,您是要屈打成招吗?您不想问问在场的百姓,您的所作所为能否让人信服?”
原先百姓们都只是看热闹的,被季萱然这么一说,心中正义感瞬间爆棚,一个个开始讨伐县令。
“哪有还没开始审就打板子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证据呢?拿不出证据就先打人?”
“咱们见过这么多案子,还从没见过一开始就先打板子的呢,县令大人您这次是怎么断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