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倾斜的角度来看,凶手身高与她几乎持平。由此可以判断,那晚当众进入小倌馆的就是凶手本人。

    小五听闻季萱然一番结论之后明白过来,然后又问:“那师父您为何说凶手擅长杀人、好色呢?”

    季萱然找了个脸盆,倒了点水进去,洗着手道:“凶手行凶时一击致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可不是第一次杀人就可以拥有的胆魄。还有,凶手行凶之前完全没有必要干那档子事,相反还可能会留下证据,但是凶手还是做了,这不是好色是什么?”

    “原来如此。”小五说完,突然“咦”了一声,“师父,那位您认识吗?他好像在看您呀。”

    季萱然疑惑地顺着小五的视线看过去。

    在破旧的木门旁,正站着一名花甲老人。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一根根银发在青丝中若隐若现。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布着深纹,眼中遍布沧桑。

    从穿着和气度来看,眼前这人非富即贵。

    身在京城,季萱然并不想得罪权贵。

    她擦干净手,对着那人拘了一礼:“老人家好。”

    小五也跟着她拘着礼。

    “好好好。”对方一脸慈爱,眸中似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水光,随着他一眨眼,转眼间消失无踪。

    季萱然尊敬问道:“不知老人家可有事?”

    “无……无事。”老人家说话断断续续的,似是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又道:“方才路过时听你说的头头是道,便进来看看。”

    季萱然道:“让您见笑了。”

    “你说的极好。”老人家先是中肯的夸奖了一句,随后问道:“小姑娘,不知你师承何人?父母身在何方啊?”

    季萱然不知老人家为何关心这些,反正都不是什么秘密,她认真回道:“我师父是一名仵作,没有与我报过名讳,我也没有父母。”

    刚说完,老人家便匆忙问:“你不是有养父母吗?”

    季萱然心中警觉,眼前的老人家定是查过自己。

    她面上不显,如实回道:“养父母于十年前收养我。日前在一桩案件中做伪证,冤枉我杀人,行径恶劣。因此,衙门特下文书,允我与养父母脱离关系。”

    老人家还在追问:“他们是如何收养你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养父十年前在山中砍柴时发现了我。”

    “那你可还记得被收养前的事情?”

    “除了自己名字之外,其他都不记得了。”

    “听说你是孔塘县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