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接到谢家的案子时,徐行愣住,只觉此事难办,尤其还牵扯到谢宴,偏偏谢宴又要彻查,徐行也只能秉公办理?。
好在谢宴只让暗中调查,并未公开审理。
朝中事务忙了一阵,几乎都是和顾植的案子有关,大理寺卿暂无人选,但案子不能推后再审,只好让两位少卿协助刑部和御史台办理?。
连着?几日的案卷翻阅,个中人证、物证核实,还有招供时爆出的其余事情?,一个月内,燕都内人人自危,尤其是和顾植交情不浅的大臣,谨小慎微,生怕下一个被带去御史台的人就是自己。
偏偏表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动静,但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波及了整个朝廷。
皇室宗亲在朝会上对谢宴口诛笔伐,私下向端王递交拜帖,力?图将谢宴赶出朝堂。
可惜端王态度偏向顾明容,只要顾明容一日和谢宴为伍,谢宴在朝中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
京中流言四起,几乎都是围绕着?谢宴的私德。
先是不知廉耻,以色侍人,后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总之,谢宴快成了十恶不赦的奸臣。
幸而百姓里?对此只是一耳进一耳出,丝毫不在意,只要燕都没有叛军作乱,百姓赋税、良田不受影响,那就没多大关系。
毕竟谢宴此前还亲自查明了两起案子,怎么也比这些?空口无凭的谣言来得实际。
青色小轿在王府门外停下,谢宴走出轿子,从常卫手里?接过书信,“苏兄终于想明白了。”
“苏大少爷能进京,想必又是公子的左膀右臂,能在朝中起到不小作用。”
“光是这一人还不够,文?武百官,还有那么多人,岂能人人都听令于一人?便是有,那也该是陛下。”谢宴看一眼常卫,神色肃然,“你这性子倒是毫无长进,往后这话,不许再提。”
“属下失言,请公子恕罪。”
“罢了,再有下回,你也去遂城搬砖磨砺磨砺心性,什么时候稳重些?,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再回来。”
闻言常卫一怔,想起之前在木城,和丁宿一行的人,的确有几个被打发去了遂城搬砖,修葺大坝,一年为期,才能返京。
并非吃不得苦,只是常卫还不想离了谢宴。
紧抿着唇,常卫觉得他这阵子还是不说话为妙。
走进王府,谢宴径直去了春归园。算着?日子,今天正好是洛桑给顾明容重新调配用药的日子,眼睛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今天了。
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又期待又担心。
如果恢复情?况不如之前所想,那完全恢复的时间又要推后,届时这中间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
“大人,你回来了。”
“王爷和小先生呢?”谢宴见小八向自己行礼,摆了摆手往里?走,“还是已经在检查了?”
“才进去一会儿,大人正好赶上。”小八跟在后面送谢宴进去,在房门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