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2017年，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中国站的现场。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在第一组选手赛前六分钟的热身合乐过程中，我国小将姚尧的冰刀似乎出了点问题，导致他在合乐中途突然和张阳焱相撞。现在工作人员已经上冰查看具体情况了，请大家稍安勿躁。”
冰场边的解说席上，一男一女两位解说员的声音被源源不断地传到网络和电视屏幕的另一头。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姚尧摔倒的一瞬间，站在场边的丁衍就下意识要要冲进场内。王大壮见他状态不对，连忙准备拦人：“你是二组的，现在就该乖乖在这儿候场，工作人员自然会带他过来！”
丁衍像是根本听不到似的直往前走，王大壮急了，直接一把将人拉住。
工作人员们匆匆上冰把姚尧扶下来。他一直头晕目眩的，直到坐到场边，才总算对眼前的世界和刚发生的事有了点实感。
“焱哥没事吧？”姚尧哑着嗓子问。运动员在冰面上滑行跳跃的重力加速度都是很大的，骤然撞在一起的冲击力有时候甚至和两车相撞差不多。他自己都成这样了，估计张阳焱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还管别人干什么呀，你自己没事儿吧？”丁佳佳都快哭了，想上前看看姚尧的伤势，却又不得不给匆匆赶来的队医让开一条路。
丁衍沉默地单膝跪到姚尧脚边，给队医打下手。他没说话，但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
他始终没有抬眼看姚尧，但那种浓烈的情绪几乎要掩盖不住。
他很担心自己，他很恐惧，可他什么都没说。
姚尧心里莫名地一阵发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没事儿，我这伤也就是看着瘆人。”
结果一阵想吐。
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硬生生把这阵吐意憋了回去，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张阳焱就在不远处休息。姚尧还想看一眼他究竟怎么样了，被尼克一把按回来。
“我已经让工作人员去调监控了，你的冰刀不可能无缘无故断掉。”王大壮黑着脸走过来，手里拿着姚尧“壮烈牺牲”的半截冰刀。上面的断口十分整齐，“你休息一会，我让尼克去给你申请退赛。”
“别别别！”姚尧急得想站起来。
“你说什么？”
“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个站上国际大赛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伤退赛。”姚尧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丁衍。”
“我在。”丁衍直到这时才开口说第一句话，声音哑得简直不成样子。
姚尧不忍心看他。
“你能替我去更衣室，拿我的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吗？说我没事。”姚尧说着，用没受伤的左手抚上丁衍的肩头，用只有丁衍能听见的声音又补充了两句，“别担心，我真没事儿。”
“我知道。”丁衍也很小声地应他。
“没事什么没事，你的冰刀都坏了，拿什么比赛？”王大壮抬手想拿扇子敲姚尧的脑袋，看他伤成这样到底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