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凝发现她在厨艺这方面实是帮不上忙,就想着帮母亲绣东西赚钱。黄夫人与黄清负担着家里的开销,一个做绣品,拿到城里去卖,而黄清的情况就复杂了些。听说是在信王的骑兵营里当差。
那日箭中黄凝,就是她偷溜骑马出来夜射,这才不小心射伤了黄凝。
小三子还小,正是上学的时候,只花钱不进钱,家里就靠着母亲卖绣品与妹妹当差拿钱了。
黄凝觉得倒是可以帮着母亲绣东西,这方面不说天赋吧,确实是她拿手的。加上黄夫人年纪大了,晚上绣东西尤其费眼,黄凝想把这块接过来,替母亲减轻些负担。
母亲心疼她,认为她与她们不一样,是没吃过苦的,以前拿刺绣当爱好,解个闷还好,如果要以此谋生,那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绣了,要保证量,很辛苦地。
黄凝也不与母亲争,就拿起来绣,看了几天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该绣多大的,什么图案的。
黄夫人见此,也不拦着她,两个人一边绣东西,一边聊着天。听母亲说,信王在知道了她们到此地后,对她们颇为照顾,本来是给她们找了个大院子的,但当时的钱都给了船主,实在是负担不起。
虽信王表示院子是送给她们住的,但无功不受,信王能看在旧日交情上肯接纳她们,没有嫌她们是祸端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怎么再好意思麻烦人家。
母亲又说:“后来,黄清想起小时候骑马的本事,她倒是冲,自己找去了信王,楞是找了个活计干。”
“哦,对了,小三子的学堂也是信王给找的,老师是名师大家,一般人都进不去的。”
黄凝手上忙着,头都没抬道:“信王真是个好人,如今我来了,是不是也要知会人家一声,毕竟我对这里来说,也是个祸端。”
黄夫人一直没敢详问,黄凝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在厉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一个好好的闺女,大未朝的郡主,怎么就成了祸端?
可黄清说,姐姐明显不愿多说,她什么时候想说自然会说,您就不要问了。黄夫人觉得小女儿说得有理,大女儿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与难处了,这才跑了出来,她不愿说那她就不问,反正也跑了出来,一家人也团聚了,日子往前看就好。
黄夫人回她道:“是要说一声的,信王对咱们家以诚相待,咱们也要如此对人家。只是听清儿说,信王最近不在信城,去西面办事去了。”
黄凝:“好,那就等信王回来,我再去请安。”
黄凝在信城不仅找到了亲人,还扎根了下来,而京都这边,厉云忽然来到了暖秋苑,坐下后就叫了摇红来。
摇红对着大人见礼,厉云没让起。他把玩着手中的一条细丝,说起这细丝正是他曾亲手缠在黄凝身上的软缠丝。
是马永星心细,在整理现场时,发现在那地砖下面的土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他拨开泥土,发现了这么个东西,于是把它交到了厉云的手上。
当时厉云接过此物,竟然笑了,待看到上面的点点血迹后,可以想见它的主人弄下它时是何等的大力与决绝,竟不惜伤害到自己。
厉云笑不出来了,他阴沉着眉眼,把这东西收入了掌中,从此这软缠丝就缠在了他的手腕上,日日不离。
这会儿,它就映入在摇红的眼中,摇红半蹲着行礼,厉云不叫起,她不敢起身,不敢抬头,眼神都不敢错。
厉云摩挲够了他手中的软丝,腕上一缠收入袖中。然后他说:“阚烛影,你好大的胆。”
摇红听见此话,再也站不稳,一下子瘫跪在地上。他,怎么知道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有心查,那些过往她又抹不掉,总会查出来的。
摇红不知道,她的秘密是崔家泄露的。厉云找崔家的麻烦,有意把郡主逃跑这事的怨气发泄在他家身上。崔德钰自然不能揽此事,就拐弯抹角地把摇红身份的可疑透露了出来。
厉云一查,竟有大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