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点头,公主这才带着一行人进到大殿。
行礼、场面话,这些惯例的东西,公主做了说了后,站在殿下朝上面望去。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可站在他旁边的人却是换了,这位就是太傅大人了吧。
公主多看了两眼,确实长得俊,还年轻,所有形容好看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公主难免在心里把厉云与安信做比较。她还是觉得安信好看,安信干净,她指的是内在气质。
而这位太傅大人,以她从小无母,一人在老皇后宫,与他那些女人,也就是自己的继母们周旋过往,练就的看人眼光来说,他的芯是黑的。
也难怪,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老将军踹下去,替代他,自己爬了上来。
皇上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对着驸马道:“听说驸马是赛达的小王子,以前你父亲还来过大未呢,不知他现在可好?”
无人回答皇上,就在这时,公主上前一步道:“皇上恐是记错了,我夫君是赛达王子不假,但不是小王子,而是大王子。”
皇上惊诧,而厉云早就看出了毛病,他沉着脸,目光在公主与那驸马之间游走,最后不再看他们,微低了头。
皇上:“大王子?我怎么记得上书所写,是小王子。”
公主:“回圣上,原本是小王子的,但在成婚前几日,他跑了,带着他那府上的婢子跑了,把我晾在了那。我于是气不过,重新抓了另一个王子来成婚。谁知,赛达欺人太甚,竟是弄了个傻子过来。我哪知道啊,成了婚,拜了神才发现,一切晚矣,也只能这样了。愿他不要污了圣上的眼。”
皇上不知厉云在这场婚事中的筹谋,只要不是嫁给信王就好,管她是嫁个傻子还是瞎子。
皇上忍着耐心听她说完,忙道:“公主能想开是为最好,傻人一般心都质朴,也许是一段好姻缘也说不定呢。”
公主拉着傻子跪拜行礼:“借圣上吉言。”
于是,太监在上面宣读赏赐。赏的东西跟公主带来的当然是没法比了,都是些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公主听着,心中想的是看皇上这意思,矢铁并不是他安排的,那会是谁?
悄悄抬头往太傅大人那里瞥去,只见对方像是接到了什么感应,忽然撩起眼皮来,两人视线正好对上,公主一下子败下阵来,率先闪开了目光。
此人危险,一定要多加小心,公主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同时心生不安,直淤与赛达被这样的人盯上,不是好事。
下了大殿,公主一行人去亲领皇上的赏赐。每拿上一件都要谢主隆恩,这就是小国的待遇,对上朝大国的礼仪就是如此,你就算不想说,旁边嬷嬷看着呢,不说,她也有办法让你说。
公主只希望这些面子货能少一点,让这个过程快点过去。
每拿一件东西,每谢一句恩,公主都在心里翻一个白眼,什么破烂玩意儿。到了最后一个库,倒是有一件东西让公主眼前一亮。
是件丝绣屏风摆件,公主这才忆起,上次她来确实是也有这么个类似的东西。
只是上次那件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这件却很是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绣品爱好者垂伦公主,一眼就能看出这件比上次那件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疑惑,同样是赏赐用的绣样工艺品,水平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公主问了出来,小太监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嬷嬷解释道:“库里的这些刺绣成品,都是往年各府宅未出阁小姐们的手笔。每两年我朝都要举办一次刺绣大赏,一些入了皇家眼的作品都会收进库中,也就是公主看到的这些赏赐品。”
嬷嬷指着这件绣品后面的方向,公主一看,果然,后面的各箱柜上,还摆着不少绣品。今天这件能出了库进到她的赏赐名单里,完全是排上了号,是离门最近那个柜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