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皇上问出的第一句是:“人什么时候能醒?”
袁太医:“不出一个时辰。”
“你随朕来,”说着又点了一下陈医女,“你也来。”
无人之处,皇上把之前皇后服药之事告之袁太医,想问他服了这个药的情况下,此胎是否康健。
袁太医一惊,没想到帝后还有此一举,在他愣神时,陈医女回禀道:“圣上放心,那药已是两年前服用的,于此胎无害。况此药配材与药性在师父所书的药典中有记载,臣女记得清楚,是以可以确定娘娘此胎无碍。”
皇上盯向陈医女,她是杨太医的关门弟子,当年皇后服药的事她可能也知情,所以才能马上回禀得出来。
皇上又看向袁太医,袁太医马上道:“臣刚得知此事,还要请陈医女把药典药方详细告之,臣看了后自会得出结论。”
“马上去办,不得有误。”皇上下命令道。
厉云回到屋内,亲手把阿纯抱起,告诉他母后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会醒的,然后把他交给秦嬷嬷带了下去。
厉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还没有醒的黄凝。她眉头是皱着的,可见昏倒前心里是起了急的。芽喜说她慌慌张张地问了阿纯在哪后,要亲自去找的时候晕倒在门前的。
厉云这时有些后悔,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在黄凝身边安插眼线,芽喜与溪福虽是御前出来的人,但她俩只是普通宫人,当年是被王俟选中在暖秋苑伺候了那七日的人,是懂规矩的老人,后就直接跟着黄凝一路回到了宫中,随身伺候了。
是以厉云并没有下令让两人行盯梢之事,现在皇后不明原因的情绪激动,还弄到晕了过去,他竟是不得而知其中细节。
抚平她皱着的眉,厉云想到这第二个孩子。还是心喜的,一个可以确定属于他与她的孩子,他甚至想到无论男孩女孩他都欢喜。
可这种欢喜却伴着乌云,厉云预知他要提心吊胆到黄凝平安生产后,这颗心才能放下。此时大历一向有决断的帝王一会儿欢喜,一会儿不安,滋味复杂。
手下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伴随着这,她的眼睛也睁开了。
厉云马上轻声问道:“怎么样?头还晕吗?”
黄凝看着厉云在前,想起了自己是晕倒了,也想起了晕倒之前的事。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起得太猛了,她又头晕了一下,厉云见状马上扶好她,嘴里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你轻点,这才刚醒过来,有事慢慢说不要急。”厉云的语气完全是哄人的语气。
黄凝愤愤地推开他,急问道:“阿纯呢?”
厉云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楞,虽然这三年来,她时不时地会忍不住给他来一两句逾矩的话,但还从来没有这样疾声厉色过。
厉云还是那种语气:“让秦嬷嬷带下去了,看你躺在床上不理他,还哭了鼻子呢。”
眼见着黄凝的眼中漫上来了泪水,厉云马上又道:“已经被劝好了,早就不哭了。”
黄凝的泪落了下来,咬牙切齿般地道:“赵可是你弄死的吧。”
一句话厉云就明白了,也算是知道了她今日是被何事刺激到昏过去的。他站起来,“他不该死吗?”
黄凝:“皇上明明对当初之事了如指掌,却还要配合着我来演这一场戏,你又一次骗我至此。看我三年来,为了阿纯,忍着耐着蒙着心地跟你过下去,原来都是我的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