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雅道:“臣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上一直没有说话,厉雅只得保持着低头行礼的姿势。好久,皇上才道:“公主近些时候总是在求恕罪,可咱们私下以琴会友,你大可不用这样拘束,以朋友待之可否?”
这厉雅哪敢,她马上道:“臣不敢,君臣有别,是皇上厚爱了。”
皇上的声音沉了几分:“这要是命令呢,朕命令你呢?”
厉雅这才抬头看向皇上,皇上的表情吓她一跳,圣上好像在努力压制着什么,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点扭曲,让人觉得他的情绪似有不稳。
厉纯双手缚在身后握着,那拳头握得青筋毕现,他沉默着应对着厉雅的沉默,最终下了逐客令。
厉雅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皇上情绪不稳的时候还呆在这里,告退得干脆利索。
人走后,厉纯坐到她先前坐的椅子上,抬手抚上桌上的古琴,心跳比刚才慢下来一些,但那里并不好受,拧着、酸着、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病了一样。
但厉纯知道这不是病,他不再是懵懂的少年,他上了二十岁,他后宫有嫔妃四人,还有一个女儿。虽然他在以往的男女经验中找不到这种感觉,但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他也明白刚刚内心悸动的是什么。
是渴望、是爱慕,甚至夹杂了疯狂占有的冲动。厉纯的眼神越发的冷,他拨弄琴弦,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终于那根历经岁月的古弦终是断了,发生刺耳的声音,似哀似泣。
望着眼前被毁的古琴,厉纯心中想的是,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为什么会这样?!他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