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顾自地道:“一会儿太医过来让他好好给你看看,把身体养好后,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厉雅警惕地问:“什么事?”
“你忘了吗,整理你那些曲谱出书的事。”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这个。
厉雅直言道:“我要出宫,要回余府,正好皇上在,请皇上恩准臣今日就走,臣身体没有大碍,回去自会请医。至于整理曲谱一事,我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只是皇上厚爱而已,与历来名家无法比拟,况我一女子还拥有皇室身份,实不宜做这样抛头露面的事,以前是我想得不周了。”
厉纯静静听她说完,然后伸手捋了下她头发,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一会不用不好意思,与太医同来的还有医女,有哪里不舒服直接告诉他们就好。”
厉雅正要再说什么,太医们到了。检查了一番,只是说心中有火,有些郁结,若是往常可以用些散风的药,但公主此时怀有身孕,在用药上就多了很多忌讳。
太医说完后,公主还没说什么呢,皇上先急上了,忙问那怎么办。最后太医给开了温性药,嘱咐公主放宽心,心敞亮了一些小病小痛自然远离。
待太医与医女出了尔兰殿,两个人对望一眼,从眼神中都看懂了各自的意思,没人多言,意思却是明白的,皇上怎么会在公主这里,就算是在,也不该表现得像是心疼妻子的丈夫一般。
太医与医女一个望了眼天,一个低头看地,各自默默背着医箱回了太医院。
尔兰殿这里,厉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窘迫,刚太医在时,皇上的表现实在是怪异,在长辈身份的公主面前,处处关心,说句不好听的,好像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一样。
想到此,厉雅又开始着急了,皇上是疯了,如此不管不顾,那之前那样警告威胁她殿中人又有何意义,开脆让他们传好了,她该死该活总有个结果。
她正这样想着,厉纯就以她身体不好,要让她宫中人注意留心为由,把人又召集了起来。
厉雅已顾不得露不露面了,她跟了出去,倒要听听皇上还要说什么。
果然,不止是嘱咐要伺候好主子,皇上留了一拨御前太监在这里,同时把尔兰殿的一拨宫人叫到了御前,说是两边有人好行事,可能随时互通消息。
如果自己是他的宠妃,此举很能令人理解,但她不是啊。任何人被皇上看上都可以当宠妃,但是她不行。
厉雅眼见经过了几日,皇上不仅没清醒过来,反而越来越糊涂,更加疯狂起来,她不由害怕。
果然,皇上如此行事,就算尔兰殿的人与御前的人真的都是哑巴,风言风语开始四起。
宫中,太妃慌慌张张找到厉雅,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一开始根本不信,以为是有小人嫉妒她们母女还有起来的一天,但后来发现,皇上确实总往尔兰殿跑,还关心厉雅的身体情况及所怀孩子的情况。
加之太妃在尔兰殿碰上过皇上几回,见他看厉雅的眼神,宫中会有那些传言真不怪那些长舌妇。
她今日是特意来问个清楚的,刚问出口,厉雅就红了眼眶,太妃心中一沉,忍不住上手打了厉雅后背两下,“你疯了,你疯了。”
厉雅:“是我疯了吗,明明是他疯了。我有什么办法,那是皇上啊,我能拦着他不来,还是能叫他怎么做事。”
最后的结果就是,太妃抱着厉雅哭,心中感慨命运对她们真是不济,以为好不容易盼得云开雾散,不想后面竟是如此祸事。
而宫外,关于皇上与公主的传闻已传到了余家。
余家当然是不信,公主与皇上论起来可是姑侄,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莫名其妙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