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尔等前去传朕旨意,怎么不见顾长生奉召而来?还不给朕细细说来!”周临帝显然也发现了不妥,声色俱厉的一拍龙案问道。
小宣子闻言心惊肉跳,整张脸都贴到了地上,颤颤巍巍的细细将传旨发生的林林总总娓娓道来。
两个密卫还在身后盯着,他若是说错一字,怕是就要横尸当场了,沐郡王殿下的恐吓,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她说让您有种就放马过去,她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她就在柳州城等着陛下……”
“啪!”龙案被拍的震天响,案边的一本奏疏跳了几跳,终是掉落了下去,周临帝一脸涨红,胸口起伏不定,“放……放肆!大胆的顾长生,竟然如此欺朕!打了朕的宣旨公公,揍了朕的御林军,她这是向天借的胆子吗?”
下站的昆奴闻言抬头,声音嘶哑仿佛嗓子被磨碾过一般,萧杀非常,“是我家主上借的胆子!”
周临帝一噎,气的一个仰倒摔在了龙椅上,吓得韩善连忙上前又是顺气又是喂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周临帝一双老眼瞪向下站的昆奴,眼中闪过一抹冷厉血腥,真想让人杀了这厮了事!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这毕竟是他皇孙最器重的人,纵使是他也不敢擅自处置,也未必能处置的了……
小宣子见没了动静,跪在地上的身影颤抖着继续转述。
周临帝一双眼中火光闪闪,听到周沐出现,竟然是没带面具的时候,心中打了一个突,他的皇孙,终于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未等周临帝寻思完,小宣子已经将沐郡王殿下让他转述的话说出口了。
周临帝听完之后,险些气的七窍生烟,他眼中充血咬牙切齿的重复道,“吾妻微恙,不便进京?哪个是他的妻?前脚揍了朕的人,后脚就得病?她这是得的哪门子的病!借口!这分明是借口!”
韩善小心翼翼的弯腰恭候在一边,听清事情始末,那也是冷汗连连,这可不就是借口?再没比这更明目张胆的借口了,哎……
眼见小宣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陈述完毕,昆奴和同伴二话不说,扭头身形如飞的离去。
周临帝指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气的想骂娘,“气死朕了!这顾长生到底给沐小子吃了什么药?将他勾的愈发混账了,祸害!这就是个祸害!不得不除!”
周临帝气的将龙案上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围着龙案来回踱步,一脸的气愤,嘴里还在咒骂连连。
“朕就不信,朕还斗不过一个女人,来人……”
“陛下!陛下不好了!”
周临帝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太监踉跄的冲进了乾坤殿,一脸的惊慌失措。
“呔!殿前失宜可是大罪,还不给陛下磕头请罪!”韩善上前一步,一边厉声训斥一边给下跪的小喜子打了个眼色。
小喜子抬头看了一眼,急慌慌的又往前爬了几步,“义父大人,现在可不是请罪不请罪的时候,陛下!大事不好了!”
被打断本就不愉的周临帝闻言脸色更沉了几分,念在小喜子是自己亲信的义子,才勉强压抑住杀人的冲动,眼中的火气未退,出口更是龙威尽显,“朕已经很不好了,还能如何更不好?”
他简直快要被那不肖子孙和一个野女人给气死了!哪里还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