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福一福身,“下官告退,县主也早些歇息吧,听着前院还没散,估计将军要晚点才能回来了。”
沈鸢走后,阿蝉倚在软榻上,看着天上的弯月出了神。她又想起了及笄礼前的那一夜,同样是夜凉如水的夜晚,同样一轮明月,七年前她对月起誓,一愿达济天下,二愿百姓免流离之苦,三愿觅得如意郎君。七年过去,如今匈奴安定,边境百姓恢复了久违的安逸生活,她也遇到了楚玄与他携手一生。
七年恍然如梦,她的眼前闪现出这七年间的一幕幕,初入宫廷掌掴柳依依,在书馆昼夜相继整理文卷,校场上扳倒御史,漠北抓住细作……她就这么静静地想着,静静地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楚玄回房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女子斜倚在窗边软榻上,柔顺的乌发倾泻而下。窗户微开,柔亮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闭着眼睛,不知梦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闪。
楚玄怕酒气熏到她,自己换下了喜服,悄悄走到软榻旁,伸手横抱起了阿蝉。女子身形纤细,柔若无骨,依偎在他胸膛上。他抱着阿蝉朝喜榻走去,女子醒过来,他的面庞倒映在她乌黑的眼仁上。
“醒了?”楚玄将她放在喜榻上,“今天累坏了吧。”
阿蝉倚在软枕上,向前伸头探去,贴近楚玄的脸,“喝了几杯?这么浓的酒气。”
楚玄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酒不醉人,人自醉。”男子冰凉的唇沾染着酒的香气,让阿蝉有些着迷,她不等楚玄说完就凑了上去,殷红的丹唇贴上了楚玄,男子身上冷冽的沉水香气充斥在她的唇齿间。
楚玄胸口微滞,旋即紧紧搂住阿蝉。楚玄的吻是带有占有欲的吻,像他的人一样,霸道,主动。渐渐地,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唇齿交融,他用布满茧的手细细呵护着怀中女子。
阿蝉伸手打落喜帐,烛光点点,红帐层层,帐中的两个人影织缠在一起。相识七年,相恋四载,只那一眼,便已许了一生。房中的喜烛发出融融的光,月亮看着榻上相爱的男女也羞红了脸,扯过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