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闻言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楚玄也十分意外。
“一直都是万春宫的宫女来找我,若不是贤妃指使,那还能是谁?”陈稳婆讥笑一声。
沈鸢抓紧问道,“与你接触的,始终只有那一个万春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陈稳婆点点头,“事到如今,我没有必要再骗你们。但我确实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第一次找我就拿出了我给儿子和女儿亲手绣的贴身荷包,说如果我不照办,他们就杀掉我的儿女……她不让我多问,每次都是她主动来司药司找我,她相貌也很普通,就是寻常宫女的样子。”
陈稳婆许是又想到自己的孩子,伤心落下泪来,她眼里噙着泪,抬头看向楚玄,“国公爷,我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你可说到做到,能护住我的孩子平平安安?”
楚玄不愿与她多言,只说一句,“说到做到。”
陈稳婆点点头,还没等沈鸢再开口细问,她猛的挣脱开军士的束缚,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房柱上,血溅身亡。
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沈鸢站的近,温热的血猛的溅过来,南风一个箭步挡在沈鸢前面,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齐南风护着沈鸢,四下看着满屋的血迹,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国公爷,你看这……”
楚玄拧着眉,不愿再多看一眼,掀袍出了门,吩咐道,“葬了吧,屋子清理干净,这些家具都换成新的。”
“是!”南风领命。接着楚玄又说,“她那双儿女无辜,派人盯着点,若是有人下手,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背后是谁。”
南风领命退下,他一个人负手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面色凝重,不断在思考着刚才陈稳婆的话。
是贤妃?贤妃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陈稳婆只是一个下人,贤妃自然不会亲自见她,究竟陈稳婆口中所说“贤妃的宫女”是不是贤妃的宫女?
楚玄心中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贤妃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国公爷,夫人那边,要先瞒着吗?”沈鸢在他身后轻声问道。
楚玄回过神来,“唔,你先瞒些日子,待过几日她身子好些我再亲自跟她说。这件事还得阿蝉拿主意才行,毕竟她在宫中多年,对贤妃比较熟悉。”
说话间,陈稳婆的尸身裹着白布从屋里抬了出去,有丝丝鲜血渗在白布上,惨白的月光照射在上面,显得有些可怖。
两人看着那团白色越抬越远,心中都一阵后怕。
他回过头来看着沈鸢,目光中透出赞许的神情,“这件事,多亏了你机敏,若非是你看出来陈稳婆有异,只怕如今……”他光想一想就觉得四肢冰凉,若是阿蝉出事,他竟不知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下官也只是赌一把,毕竟夫人生产,这可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大事,马虎不得。”沈鸢笑笑,“还得多谢国公爷愿意相信下官。”
楚玄摆摆手,“我自是信得过你,南风好福气,往后你要多提点他些,若是他有你一半我也就省心多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齐南风从房门里探出头来,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二人,“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人肯定又在说我坏话!”
楚玄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院子。沈鸢也对他翻了个白眼,提裙下台阶,回房去了。
只留下齐南风在原地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