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如今已经两个多月大,比刚出生时愈发白嫩,白白的小胳膊肉乎乎的,一高兴就挥舞起来,格外可爱。
五月末的广州已经十分炎热,乳母说小婴儿比大人更怕热,所以早早就给阿玥换上了红肚兜,衬的小婴孩虎头虎脑,惹人怜爱。
楚玄对女儿可谓是视若珍宝,出海名额竞拍的事就算再忙,他也抽空就回主院逗逗女儿。
“出海竞拍的事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募到的钱已经够了一年的军费开销,待过几日寻个日子,直接张榜公示就行了。”楚玄拿着拨浪鼓,一边逗阿玥一边说道。
阿蝉不耐热,穿着纱裙坐在一盆冰块旁,点点头说,“嗯,这段时间我也没帮上忙,辛苦你了。”
楚玄对着妻子笑了笑,“一家人说的什么两家话,你生了阿玥,这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多休息是应该的。”
“对了,”楚玄好像才想起来,“父亲和伊夕可有回信?”寻常信件走驿递的话,怎么着这一来一回也要两个多月。这次楚玄特意派了军中得力的士兵,自己送信,一路上换马不换人,算起来约摸一个多月就能收到回信。
阿蝉点点头,“刚收到。”说着她从软椅上站起身,掀开坐垫,椅子上竟还有个暗格,打开隔板,从里面取出两封信。
两封信上封口的火漆还完好无损,“今早你刚走,阿鸢就送进来了,一上午人来人往的,我就没打开看。”
楚玄和阿蝉一人拆开一封,细细读了,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果然不是贤妃,”阿蝉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父亲说贤妃过完年就带着二公主去了云霞山修养,没听说有什么异常。”
楚玄把自己手中的信纸递给阿蝉,“伊夕也是这样说,而且万春宫的宫女都跟着去云霞山服侍了,宫里只留了几个太监莳花弄草。看来跟陈稳婆联系的万春宫宫女,定是假冒的。”
阿蝉叹了口气。“怎么了?”楚玄看她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能派宫女冒充万春宫的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上司药司,这幕后之人只可能是身在后宫,且能量不小。”
楚玄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谁,“此事现在下定论还早了点,就算真的是她,我们手里也没有证据,还是打起精神,静观其变吧。”
“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抓紧稳定住岭南的局面,把倭寇之事解决。离京都太远,我心里始终不太放心。”
“岳父还在京都,得让他们警醒一点。”
阿蝉点点头,“我这就给父亲和伊夕回信,要他们多注意宫内那位的动向。先是对伊府发难,然后又是我们,看来这人就快要坐不住了。”
“既然这人已经如此直白的对我们动手,那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广州的事确实要抓紧起来,最好是整个岭南都要牢牢抓在我们手里。”
“对了,”阿蝉说道,“我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想了几个好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夫人有何高见?为夫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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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一早,国公府门前就人头躜动。
早在三天前,宁国公府就在广州城内广贴告示,宣布六月初一巳时,在国公府门前召开官署大会,欢迎百姓旁听。
官府开大会,平头百姓也可旁听?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更别说还有可能会见到宁国公。自从楚玄领着楚家军收复了匈奴,在百姓之间可谓是战神般的存在。南地虽没有北地那般被匈奴欺辱过,但总归还都是大兴子民,对宁国公府自然是敬仰有加。
国公府门前的空地上,早就搭起了台子,为了遮挡毒辣的太阳,还罩上了一层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