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见这三个字,怔了半饷,然后浑身得力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瘫成一滩烂泥,被那两个军士给拖了下去。
剩下的一群官员好像还没从这场巨变中回过神来,刚刚还活生生在这的人,一瞬间就被夷了族。夷族啊,那可是十几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这群官员晃了晃神,还是王惠民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哐哐”对着楚玄磕头,“国公爷息怒,国公爷息怒,之前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国公,还请国公爷高抬贵手,从今往后,卑职定为国公爷马首是瞻,再不敢有不臣之心!”
其他人也都如梦初醒般跟着磕头,这会儿再也不敢轻视宁国公府了。
楚玄手指点了点王惠民和赵正河,说道,“王少尹,赵统军,竞拍出海名额一事已得了皇上手谕,你二人务必要将此事办妥贴。具体的事情,你们二人可与宁国公府的属官商议,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再来报我。”
这二人岂敢不应,不仅要应下来这件差事,还得使劲办好才行,若是一个不小心,万一再被按上顶办事敷衍的帽子,下一个被砍头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呢!王惠民和赵正河只得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办好这件差事。
楚玄点点头,直接离开了议事厅,只留下一群人冷汗涟涟。
到了后院,一进垂花门,就看见齐南风趴在长条凳上,旁边两个士兵拿着宽板子,正在那装模作样的行刑。板子高高抬起,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齐南风还不忘了发出几声惨叫声。
阿蝉和沈鸢站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看着这场闹剧。
看见楚玄走过来,沈鸢刚要说话,楚玄抬起手做了个“嘘”的动作,轻轻走到齐南风身后,接过其中一块板子,手臂运力,重重的打到齐南风的身上。沈鸢的心差点跳出喉咙,用手帕死死的捂住嘴巴。
齐南风没有防备,重重的挨了一板子,痛的大叫一声,直接从长条凳上跳起来,“我靠,疼死老子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他回头刚要大骂,看见楚玄的脸,马上就偃旗息鼓了。
“国、国公爷,”南风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妙。
楚玄把手中的宽板子一扔,沉着脸说道,“你可知错?”
南风一脸义愤填膺,“我哪有错!错的明明是他们!是他们对皇上、对宁国公府不敬在先!”
楚玄的脸阴的更厉害几分,“你错在太过冲动!我难道不知道他们对皇上、对宁国公府不敬吗?我也直接跟他们吵成一团吗?今天要不是我过去,你是不是还想跟他们打一架才过瘾?”
他接着说,“你如今早不是那个楚家军里的愣头青了,你是我的副将,是宁国公府的副将,若说话做事还是这么不管不顾,只想着自己痛快就行,那我得给你收拾多少烂摊子!今日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为什么围着你吵架吗?那王惠民和赵正河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吵成一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来解围?他们是想早晚把你吵得失去理智、动了手,就可以彻底对宁国公府发难,若我不去,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吵嬴他们一群人吗!”
齐南风这才觉出点滋味来,咂咂嘴,挠挠头,“是吗……我没想那么多……”
“跪下!”楚玄负着手,“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齐南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敢顶撞,乖乖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阿蝉看着沈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才出来打圆场道,“行了,你也别跟南风生气,他毕竟还年轻,做事没有那么周全也是正常的,”她走近楚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今后说话做事你多提点着他,南风这么聪明,肯定一点就透。是吧,南风?”
齐南风哪里听不出来阿蝉话中的维护之意,连忙冲着楚玄疯狂点头,“是是是,国公爷,今后我一定跟在你身边好好学,不让你失望。”沈鸢也在一旁绞着帕子,上牙咬在嘴唇上,一副担忧的样子看着楚玄。
楚玄看他们几人这幅样子,也不好再继续发火,刚才打了那一板子用劲不轻,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看在夫人和沈鸢的面子上,就饶你这一次,若是以后还是拎不清,我非要重重罚你不可!”沈鸢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南风谢恩。
————————————————
第二日刚用了早膳,就有小厮过来通传,说王惠民求见。楚玄换了衣服就去了前院,没过半时辰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些怒气。
侍女正在给阿蝉绾发,她从铜镜中看着楚玄这面色不郁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