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天已擦黑,楚玄才从外面回来。刚一进景行院,一股热辣鲜香便扑面而来。院中的凉亭里,阿蝉正和婢女忙忙碌碌。楚玄走进一看,发现石桌上架着一口铜锅,锅内鲜红的麻辣汤底正在翻滚,桌上摆满了各色酒菜。
“世子爷。”婢女们看见楚玄过来,纷纷行礼,阿蝉听见声音,这才发觉楚玄已经进了凉亭。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再晚一会儿呢。”阿蝉挥挥手,婢女们连忙退了下去。见婢女们都退下,楚玄一把搂过她的腰肢,在她脸上印上一吻,“今天这么丰盛,倒是许久不吃锅子了。”
阿蝉推着他入座,亲手给他斟上一杯酒,“今天是什么日子?”
楚玄接过酒盅,有些愣,“今天?”思考了一下,突然露出笑容,“嗨,我都忙忘了,难为你还想着。”
阿蝉坐在他对面,举起酒盅,“生辰快乐,愿你平安顺遂。”
“谢谢夫人。”两人轻轻碰杯,一起饮下杯中酒。
“仗打完了,现下也不着急回京,有一事想要与你商议。”阿蝉搅着锅内的鲜羊肉说道,“我想着,在国公府开一场庆功宴,邀请军中将领和夫人们,还有叶城官署的官员,也算是让大家放松一下。”
楚玄从锅中夹出肉,放到阿蝉面前的瓷盘里,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但直接下帖子说庆功宴不合适,不如……正好府里的菡萏快要开了,过些日子就以赏花宴的名义发帖子吧。”
两人边吃边聊,言笑晏晏。月色渐浓,亭中两人也有些微醺。这仗一打就是数月,如今匈奴平定,边境无虞,两人才觉得心里的担子终于卸下。
阿蝉当初从宫中逃出来,若是这一仗败了,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发落。幸好现如今打了胜仗,想必皇上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
楚玄心里的负担也很重,宁国公骤然受伤,楚家军的担子全都压在他的肩上,十数万人的命运全都攥在他的手里。
西域酒烈,几杯酒下肚,阿蝉已经有些晕晕乎乎,面色酣红一片,眼神也雾蒙蒙的,不复平日清明。楚玄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褪去了坚硬的外壳,现在的阿蝉软乎乎的,看的他心里痒痒。
“过来。”楚玄觉得一阵燥热,他对着阿蝉招招手。
阿蝉听话的走到楚玄身边,他长臂一伸,将阿蝉拽到怀中,坐在他的腿上。阿蝉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晕乎乎,她伸出手,环在楚玄脖子上,头也靠在他的肩窝里。“唔,我好像有些醉了。”她微眯着眼,喃喃说道。
楚玄低头,看着怀中女子憨态,不免得笑出声来,“酒量不行怎么还喝的这么痛快,一杯接一杯,还以为你千杯不醉,没想到几杯就倒。”
阿蝉抬起左手,对着楚玄的胸膛锤了几下,“不许笑!”说着,自己又挪动了几下,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柔软的身体在楚玄怀中动来动去,楚玄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因为打仗,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一时竟令楚玄有些把持不住。
阿蝉的嘴唇被麻辣的锅子染得鲜红欲滴,就在他的脸侧,他刚要低头,只听阿蝉说道,“哦,对了,趁着我还清醒,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女子软软的声音像一只猫爪子,搔的楚玄心直痒,“南风受伤之后,阿鸢一直照顾他,我看他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只不过都还有些矜持。不如你跟齐英师父商量一下,等南风好利索了,给他们二人把婚礼办了?”
楚玄哪里还能思考这些问题,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好不容易捱到阿蝉说完,“好好好,都依你。”话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间。
楚玄品撷着阿蝉唇齿间的甜蜜,刚刚喝过酒,还残留着酒气的清香。唇齿相依,阿蝉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迎接着楚玄愈发浓烈的吸吮。
夜浓,风起,气温降了下来,铜锅里的碳块也快燃烧殆尽。
楚玄更加用力搂紧了怀中的女子。阿蝉有些喘不过气,想用劲推开他,却觉得手脚发软,使不上劲。阿蝉喝过酒后毛孔张开,一阵风吹过,她冷的一缩,终于离开楚玄的唇,说道,“唔,有些冷。”她的声音娇软,像是在和楚玄撒娇。楚玄眼底火苗更盛,“好,我们回房。”说着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房。
进了房间,楚玄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上前,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女子柔软温暖,让楚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把蜡烛灭掉。”这是阿蝉清醒时的最后一句话。
很快,房中灯火熄灭,芙蓉帐暖,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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