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事了!”楚玄正在镇北阁看西山大营呈过来的文件,就见齐南风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楚玄抬眼看了一眼齐南风,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夫人,夫人去东宫给太子妃请安,正巧遇上了太子和一群姬妾,其中一个昭训出言不逊,先是辱骂太子妃,又对夫人不敬。”“说重点!”楚玄已经没有耐心了,站起身来盯着齐南风。
齐南风深喘一口气,“夫人被昭训冲撞,在东宫晕倒了!”话音刚落,楚玄已经冲出门去。齐南风急的跟在后面大喊,“府门前有马,夫人在光天殿!”
东宫永春门。
门前守卫的羽林军老远就看见一人一马的身影飞奔而来,临近门前也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忙举起缨枪,大喊道,“皇宫重地,不可擅闯,违令者斩!”
马上玄衣男子紧拉缰绳急停下来,只见他面容俊朗,眉头紧锁,一双星目中却泛着冷光,让人生寒,“让开!”
永春门守卫领队认出楚玄,忙行礼道,“末将参见宁国公,”转头对拦门的羽林军吩咐道,“快放行,这可是宁国公!耽误了国公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守卫忙闪开道路,楚玄拉紧缰绳直冲内宫而去。骑马穿过长长的甬道,前方就是东宫奉化门,内宫之内不能骑马,楚玄就从此地下马,急匆匆赶往光天殿。
楚玄走进光天殿内殿,床幔影影绰绰,阿蝉雪白的皓腕伸出床幔,无力的搭在床边,沈鸢跪在床边垂泪,另有两名御医正在给阿蝉号脉。
“师兄,你来了,”李言蹊看见楚玄,起身一瘸一拐的迎上,“都怪我,没拦住那冯昭训,让嫂嫂受了惊。”
楚玄一双眸子漆黑,眼眶微红,双手在身侧紧攥成拳,“阿蝉怎么样了。”
“御医也是刚刚到,母后知道了此事,特地遣了自己的御医来,嫂嫂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那贱人在哪!”楚玄小臂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李言蹊也是恨极了太子和冯昭训,忙说,“就在西侧殿,那贱人被我踢了一脚,正在那跟太子哭呢。”
楚玄刚要转身离开,只听御医在后面唤他,“国公留步。”
他忙转过身去上前一步,一脸急切,“我夫人怎么样了?”沈鸢也从床边站起,围在御医身边。
其中一位年长的御医笑呵呵的对着楚玄拱手,“恭喜国公,国公夫人有喜了。”
楚玄怔了一怔,“有喜了?有喜了!为何会晕倒?身体可有恙?”他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喜悦的红晕。
“国公夫人脉象有力,身体康健,约莫着有孕已经月余。今日晕倒是因为夫人乃初孕,本就有些气血不足,晌午太阳热,暑气正浓,国夫人又动了怒,这才骤然晕厥。不过国公放心,夫人不久就会醒过来,只需每日用些补充气血的药膳调理即可,并无大碍。”
“太好了!”沈鸢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忙回到床边掖好阿蝉身上的锦被。
“还烦请大人开几个药膳方子。”楚玄对两位御医拱手行礼,两位御医忙侧身让开,“国公乃一品大员,对微臣行礼实在愧不敢当。国公请放心,我等自会留下几副上好的药膳方子,保证国夫人与腹中小世子身体康健。”
楚玄看着床榻上沉睡的妻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坐到床边,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阿蝉的脸颊,生怕惊醒了她。他幼时失去母亲,如今父亲离他而去,楚家军也被皇帝夺走。可他从不是孤身一人,现在阿蝉的腹中沉睡着一个小生命,一个融合着他与她骨血的小生命。想到这里,楚玄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他低下头,轻轻在阿蝉的额间印下一吻。
“阿鸢,在这里服侍好夫人。”楚玄掖好锦帐,轻声吩咐沈鸢。
沈鸢点点头,“将军放心。娘娘已经让东宫的膳房给夫人炖药膳了,一会等夫人醒过来,下官就服侍夫人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