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被推开,一身盔甲的伊烨提着剑走进大殿,剑身散发出幽冷的寒光,上面还有鲜、血顺着剑身流下。
“末将来迟,王爷恕罪。”伊烨对着楚玄行了个礼。
“大胆!你竟敢在宫中行凶!”皇后看着他带血的剑,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
“末将护卫太极殿,听从皇上口谕行事,皇上知道王爷王妃被您留在两仪宫喝茶,特命末将前来唤二位。”伊烨看向皇后,“并且,羽林军中出了少股叛军,末将身为羽林将军,自然是要清理一番,也好护得皇后娘娘周全。”
伊烨转脸对楚玄和阿蝉说,“王爷王妃,请速随我走。”
看着他们转身出门,皇后急忙从凤座上站起身,“站住!站住!你们不能去!”
邱子洛裙上溅着斑斑血迹,发髻微乱,跑进来拉住皇后,“娘娘!”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娘娘!就让他们去吧,我们拦不住了!我们的人都没了!”
楚玄停下脚步,对伊烨说,“皇上病危,皇后娘娘忧思成疾,已然有些疯魔,还请伊将军多加派些人手,好好在两仪宫护卫皇后娘娘的安全。”
“末将谨遵王爷吩咐!”
两仪宫厚重的木门重新关闭,将皇后歇斯底里的声音关在了身后。
楚玄一行人快步往太极宫走去。还没等走到太极宫,老远就听见了太子痛哭流涕的声音。
绕过回廊,看见太子正跪在太极宫西暖阁门前,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一看就从床上直接爬起来的。他哭的涕泗横流,狼狈极了。
李言蹊跪在他旁边,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看着西暖阁的大门。
“阿言!”
听见阿蝉的声音,李言蹊这才看见他们几人。见他们过来,太子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身,紧紧拉着楚玄的手,“王爷,王爷,你快进去救救父皇,孤不能没有父皇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们怎么在外面?”阿蝉小声问李言蹊。
李言蹊白了太子一眼,“还不是他,刚从那群莺莺燕燕的温柔乡里出来,外头的袍子上全是脂粉味。刚才一进去就开始抱着父皇鬼哭狼嚎的,父皇恨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让福生公公把他的外袍给剥了,让他滚出来。”
正说话间,福生从西暖阁里出来,面色悲戚,“王爷,王妃,快里面请。”
两人跟上他进了暖阁,里面烧着好几个炭盆,十分暖和。
皇上的榻前跪了一地太医,全都战战兢兢地缩头跪着。伊夕也在,他正跪在皇上手边。
皇上面色青灰,嘴唇绀紫,双目紧闭在一起,胸膛几乎不见什么起伏,阿蝉一看就明白,皇上时日无多了。
“皇上,宁王爷,宁王妃到了。”伊夕靠近皇上的耳朵,轻轻说。
听见这话,皇上费劲的将眼睛睁开,好半天才喘了口气,眼珠慢慢转到楚玄和阿蝉身上。
他伸出手,“过来……”
伊夕让开空,楚玄和阿蝉靠近皇上,阿蝉看着皇上这幅样子,鼻子有些酸楚。十三年前,她第一次入宫,皇上虽然一直身子孱弱,但毕竟是年轻的模样,与现在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