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桓逸,皇位还没做热乎,就开始作、死!”
这句话把杜步凌听得心里“突突”的跳,满朝上下,敢直呼皇上名讳开骂的,也只有阿蝉了吧。
阿蝉手指摩挲着腕间的玉镯,“前些阵子,我就听王爷说过,皇上想广封后宫,再大举选秀,当时就被王爷一口回绝。如今先皇新丧才几个月,如此胡闹非叫天下百姓寒心。这个桓逸,表面上答应着,私下里竟绕过王爷和我,偷偷派人出宫为他遍寻美色?这次非得好好敲打他一番不可。”
“如今王妃掌管内侍局,皇上是怎么绕过王妃,派内侍出宫的?”沈鸢一针见血,说出了其中令人不得其解的关窍。
阿蝉冷哼一声,“除了高禄那个狗腿,还有谁能唯皇上马首是瞻。”
杜步凌见她生气,赶紧端过来旁边一盏杏干,“王妃别动怒,这杏子是我从路上买的,十分酸甜开胃,您快尝尝。”
阿蝉捏了一块杏干放进嘴里,嚼了嚼,“好甜啊,没有酸味。”
沈鸢闻言也拿起一块,“那我也吃点,我最喜欢吃甜的,一点酸也碰不得。”说着把杏干放进嘴里,还没等再说话,一张脸皱成了一团,她赶紧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几口水下去,脸色这才正常点。
“这也太酸了吧,”她垮着脸看向阿蝉,“王妃,你怎么一点酸味也尝不出来?”
阿蝉说,“许是我刚刚吃的那块正好是甜的吧。”说着她又吃了几块,疑惑地看着沈鸢,“真的不酸啊,我尝着每块都很甜。”
杜步凌在一旁看着,突然冒出来一句,“王妃,你这个月……月信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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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东暖阁,天才刚亮,外面冷风阵阵,吹得窗棂“咯吱”作响。
几个内阁大臣正在阁外的暖房里等着楚玄。
昨夜收到了宁王府的消息,说是皇帝宣内阁大臣今日一早来太极宫议事。这几个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嘉佑帝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这几人围在一起一阵嘀咕,伊夕只自己袖着手站在一旁,眼眸低垂,眼观鼻鼻观口,不知道是在看地砖还是在假寐。
“伊大人,您可知今日皇上诏我们前来所为何事?今日是除夕,为何非要今日召见内阁?”旁边的人按捺不住,凑过来询问。
伊夕眼皮未抬,薄唇轻启,“待会便知了。”
见他这个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那官员摸了摸鼻子,退回了刚才的地方,几个人继续闲聊。
“宁王爷如今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日我在八宝坊遇见王爷,那走起路来可真是脚下生风,器宇轩昂。”其中一人说道。
“哦?王爷昨日也在八宝坊用饭?”
“非也,店里的伙计说,王爷是去给王妃买烤鸭的。”那人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王爷对王妃那可真是当眼珠子一般疼惜啊!”
另一人搭腔道,“你刚刚说王爷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何意?宁王府有什么喜事不成?”
伊夕听见这句话,抬起了眼皮,微微往这边侧了下头,想听的更清楚些。
“哟,你们还不知道呢!”那官员一兴奋,声音也不自觉大了几度,“前些日子传出来,王妃有喜了!听闻害喜的厉害,王爷这才成日上街给王妃买些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