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她,低声说:“不然他们会死!女眷罪不至死,不会被流放,而是会被卖到……”
教坊两个字微不可闻。
花瑶眼神如出鞘的利剑,死死盯着夜无纠,夜无纠仿佛什么都没说一样,好不心虚地看着他。
“好。”
她最终点头。
他逼她留下,想把她关在笼子,她同意了。
他想让她毫无诟病,不能成为他被人攻击的污点,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也同意了。
她平静地看着他,对他说:“夜无纠,你会后悔的。”
花瑶收回视线,走到沈氏面前,“十八年前的生育之恩,如今我偿还了。从此以后,我与任家再无瓜葛。”
“瑶儿。”
沈氏泣不成声,“是娘连累你了。”
广袖下的手指死死握成拳头,无情道:“任夫人。”
沈氏听到这三个字,眼泪更是掉的厉害。
“任夫人,您就当我十八年葬在青云庵的后山了吧。”
此言一出,任林生大惊,他震惊地望着花瑶,看向沈氏,沈氏已经泣不成声。
花瑶别开眼,再也不看任家任何人,抬脚往外走。
她走的很慢很慢,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慢慢地,走出大殿。
晨光熹微。
洒在她身上,像是羽化登仙的仙子。
夜无纠面色微尘,要追上去,花瑶已经再次抬脚离开。
任府,改为国公府。
任林生不再是宰相,虽有爵位,并未任何实权。长子任文松闲赋在家,任文柏也不再努力读书。
数月前,任家众人回到府里,沈氏痛苦的解释,说:“十八年前那晚,我舍不得她死,便让人找了死婴,葬在青云庵的后山。把她交给慧清师太照顾。”
“十八年来,她下山之前,我只见过她三次。只在她十八岁生辰前,说过两句话。”
“她不想回到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