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屋里多了一个人,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东西,路北岑只觉和前几天一个人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其实之前也有每天打电话,甚至是把电话打到发烫的那种冗长的电话,但是那个人突然在身边了,即使不说话,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充实和满足感,他在外面吃面,她在浴室洗澡,嘴角都是不由自主微微地上扬。
吹头发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是真的莫名其妙在笑,然后他走进来,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有些笨拙地替她吹头发,她就那样对着镜子,一直盯着他笑。
“傻笑什么?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蒋中泽关掉吹风机,手掌轻抚路北岑的头顶。
路北岑收回目光,开始耍赖:“我笑了吗?你看错了吧?”
蒋中泽微微抬了抬眉毛,对于眼前不过几天没见,却突然多了几分孩子气的人,心里泛起了微妙的变化,或许先前的她,即使情难自已,大约也还是很拘束的,至少没有她最真实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个中缘由,蒋中泽心知肚明,却也在暗自庆幸,不管怎样,长辈那一关总算过了,如若不然,只怕有够折腾的。
蒋中泽不说话,只是静静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气氛有点奇怪,路北岑突然想起来,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脸瞬间就红了,掩饰着起身,趁着蒋中泽不注意,像兔子一样蹿出房间,去了客厅。
蒋中泽哑然失笑,房子就那么大,屋里就两个人,躲来躲去又能躲到哪里,不过这种事,自然是要等得水到渠成,你情我愿才行。
蒋中泽跟着到了客厅,路北岑正在喝水,他并不揭破,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方南的婚宴定在哪一天?”
路北岑放下水杯:“还没定,今天陈科去了一趟李总的婚礼,可能受了点刺激,回来以后,就好说歹说劝方南还是要办一场隆重点的婚礼,你进屋之前,我们正在商量这事儿。”
蒋中泽定定看了眼路北岑,见她一点旁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就只是在说方南的事情,刚准备开口,路北岑却眨着眼睛看向他道:“你这什么眼神,话说你今天突然回来,不会是因为担心我心里不痛快吧?”
蒋中泽耸了耸眉毛:“你那些朋友今天要来家里给小朋友过节,难道不是也在担心这个?”
一时间,路北岑眼睛睁老大:“你想多了吧,我们就是蹭着小朋友的节日聚个会而已,这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怎么我觉得你比我更介意呢?”
蒋中泽很干脆地点头:“我承认,我是真的有点介意,我有时候都会想,如果我能早点回国,说不定,现在举行婚礼的,应该就是我俩了。”
路北岑有些失笑:“好了好了,这件事到今天为止,以后都不要再提,其实说起这个人,我并不难过,只是有点恶心,人一辈子总有犯蠢的时候,过去就好,反复提起,你知道那种感觉?”
蒋中泽点了点头:“不提什么?婚礼吗?那可不行,你也该想想,咱俩的婚礼该怎么办了。”
“你是真的扯得有点远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闪婚这种事,绝对不是我的风格。有点晚了,话说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刚来你就赶我走?开两个小时车送给你看,总得有点奖励吧?”蒋中泽干脆就把路北岑揽进怀里,反正他现在已经有了明悟,跟这姑娘谈恋爱,那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等她主动,饿死都有可能。
等到透不过气时放开,路北岑还没开口赶人,蒋中泽便先开口:“你陪着我,练会儿字,说说话,明天早晨我就得赶回去千阳,至少得有小半个月回不来,我会想你的,好不好?”
路北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抿了抿唇道:“要不,回头我去看你,我们一起,再去一次碧云峰看星空日出?”
蒋中泽眼里透出喜悦的笑:“先说好,什么时候来,不要用回来来糊弄我,那就是空头支票。”
路北岑无奈摇头:“下个周末,可以吧?”
“可以,很好,对了,刚才你说陈科撺掇方南办婚礼,有结果了吗?”蒋中泽牵着路北岑往书房里走,顺便转移话题。
路北岑知道,蒋中泽其实就是不想走,倒也由着他:“差不多吧,她说回去和老占商量一下,不过照我看,老占反正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