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总和路北岑聊的这件事,其实从他自己内心来讲,都觉得透着GU子说不出的怪异。
时间要倒回到前一天的频道领导碰头会,三位领导说了些小事,又聊到活动部、广告部及下属公司今年效益锐减,接的项目b头一年同b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完结率也不理想的情况。
汤总和祁总对马总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就觉得挺稀奇,因为在他们心里,这就是这位新来的马总瞎指挥,把这三个部门本来好好的运作状态生生搅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俩属於有苦难言不好说。
之前杨总因为张超的事情踩线,他独自承担了责任,说汤总和祁总完全不知情,这个就不现实,就是说了也没人信,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有些事就是乌gUi吃亮光虫,各人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总上任,对这三个出了问题的部门进行调整,汤总和杨总确实也不宜多言。但是这麽一调整,效益直线下滑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俩不说话,也是想看看这位马总到底要怎麽秀肌r0U。
哪知道今天这位马总倒是一反之前强y的作风:“这件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来之前领导明示过,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因为解决问题,出现了一些波动,包括一些本身思想有问题,或者是不理解的职工辞职,这都是正常现象,我们职工总T来说,都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嘛……”
汤总和祁总连对视都不需要,就明白了眼前这个b自己两人快要小一轮的新总监是个什麽意思,就是现在的这些问题也不能怪他,他是在解决杨总留下来的问题,说白了,出这个问题怎麽回事?实际上是我在给你们擦PGU,过程中辞职的人,要不是被擦掉的S,要不是没有大局观念的,这样的就该被淘汰掉。
汤总和祁总无声地看着马总继续表演,想要看看他今天唱这一出,到底是想g什麽。
马总端起他那个透明得极其JiNg致的玻璃杯,杯中nEnG绿的芽头根根如春笋般竖立,他极其享受地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这些走掉的都是自命不凡的,不提也罢,我们现在的职工里,有些还是很有水平的,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专题部的路北岑,就是个很不错的编导。”
“汤总,听说她可是你的得意门生啊!”马总说着还笑眯眯看向汤总,不过也不等他接话,就径直往下说:“别的不说,我来了这段时间,发现她经手的项目,都做得妥妥帖帖,没有一个出纰漏的,反馈也都非常好。”
“所以说这就是没有对b还看不出什麽,其余那几位平时做项目的编导,走了的两位就不说了,後来补上的,也是磕磕巴巴,还有跑到我这里来讨价还价的,我们这是电视台,又不是菜市场,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马总说着挥了挥手:“扯远了,我这也是有感而发,近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我们频道的节目,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汤总和祁总听马总说起节目的事,心里都不禁一沉,这位上任以来,对财务、人事上下其手,他们都觉得可以理解,能够接受,但他们最怕的,就是他这样不懂电视的领导拿节目开刀。
“当然,在二位电视前辈前面,我一个电视新兵,也就是站在观众的角度说几句。”马总很会把握节奏,你说他不懂节目,他说他站在观众的角度说话,那谁还能说他说的不对?电视就是做给观众看的啊!
“新闻部呢,负面新闻还是多了一点,我们的主要职责,还是要弘扬正能量嘛!”马总见祁总正要说话,连忙继续道:“当然,我们今天主要不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
“主要是我觉得专题部周末的《目击现场》特别节目b较多余,卫视就有一档这个节目,我们Ga0这个,纯属跟卫视抢制作资源,同质化竞争有什麽必要?我去看了两次录制现场,一次碰到的是遗产继承纠纷,一次是离婚纠纷,从我到频道之後,看这个特别节目,基本上就是在这两种题材上打转。”
“我跟编导聊了聊,他们普遍反应了一个问题就是,题材难找,主动来找我们的调解选题一般都b较弱,和卫视那边不能b,好多都是卫视不要的,掉头来找我们,这不就是拣人家剩饭吃嘛!”
听到这里,汤总虽然面黑如锅,但确实也不太方便说什麽,这些问题,就是事实存在的问题,倒是祁总找了个话缝儿说了句:“马总,有个情况您可能不太了解,卫视这个调解节目,本身就是从我们这里拿过去的,要说拣剩饭的,也是他们。”
马总眉头微耸,摇着头笑了起来:“这个情况,我也听说过,但是以前的情况我Ga0不清楚,只能看现在。观众不会管你本来是谁的,现在是谁的,只会看你节目本身好不好看,再一个来说,现代社会本来压力就大,到了周末,都想放松放松,结果一打开电视,边吃饭还要边看你扯皮普法,实在没有好大的意思。”
“有没有意思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最近的收视率二位想必也都看到了,周末这个时段的收视率同b掉得很厉害,平时还有个二到三,到了这两天,就变成了一,上个礼拜更离谱,掉到了零点八,我看了下,又是个遗产继承的纠纷。”
“二位,相信你们都知道,这两天特别节目的生产成本要b整周《目击现场》栏目的总成本还要高,结果收视率反而b平时低,这还不是一点小钱,一年五十二个周,一周两期,就是104期节目,你们自己可以算算账……”
从这个角度,汤总还真是没什麽话好说,这种外采加演播室录制的模式,确实拍摄成本很高,外采需要出差,车子一开动,油费、过路费、人员工资、住宿、差旅补助都是钱,回来进演播室,场地租赁、嘉宾出场费、主持人、摄像、编导、导播等等又是更大的一笔费用,再怎麽算,一期节目少不了三万块钱,一年下来就是三百多万。
整个栏目今年的广告收入还不到一千五百万,加上人员底薪,管理人员的工资,算下来虽然应该还有点盈利,但是已经极其微薄了,收视率再这麽掉下去,加上大环境影响,广告会越来越难,现在已经在签明年的广告了,已经出现了不乐观的局面,以前这个时候早就签完了,今年却连一千万都不到,这是铁一般的实事,无法反驳。
室内气氛很是压抑,祁总给马总递了根菸,算是给汤总找个余地。
汤总深深x1了口气:“原本研发这个特别节目,就是觉得节假日天天播凶案,有点煞风景,要是把特别节目停掉,现在也没有特别合适的节目类型补上,Ga0娱乐类的节目,我们地面频道又没有什麽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