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便听耳边软语窃窃:“妾身近日新学了些曲子,要不魏爷先到妾身房里,听妾身唱两段儿?”
魏明莱在她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把,冲她眯了眯眼道:“哄别人去罢,我可只要你们春钿姐姐。”说完纤手一扬,把那姑娘甩到一边儿。
那姑娘又羞又愤,扬了扬手里的绢子,恨声道:“春钿有什么好,倒是也瞧瞧咱呀!”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魏明莱微微笑着,脚步轻盈地登上楼,走到楼尾的房前,轻叩了三下门。
里面的人甫一开门,便被她抱了个满怀,两人拥笑着进了内室,外边看着,当真以为是个寻欢作乐的俊俏公子哥儿。
“行了,放开我吧。”春钿拍拍她的背,哄孩子一般。
魏明莱却不松手,下巴枕在她的肩头,深吸一口气:“你又换了香?”
“哪敢啊,你说你爱闻鹅梨香,我就一直用的那个。你再闻闻?”
魏明莱又吸了吸,刚才闻到的一股松香味儿渐渐淡去,只余甜甜的梨香。
“没有其他味道吧?”
“没有。”
春钿悄悄松口气。
几年前魏明莱女扮男装图新鲜,来漱红轩被她一眼识破。
说来也奇,国公爷的大小姐竟然和一个风尘女子一见如故,还每月几十两银子地包着她。春钿喜欢这个女孩儿,也乐得被一个女子包养。
反正魏明莱每次来,不过是问她最时新的花样子,熏香,裙子。
漱红轩临渡河,走南往北的商人们总能带来第一手的潮流,那些个高门贵女,明里鄙夷ji女,暗里却得忙着模仿她们的穿衣打扮。
有时什么也不说,安安静静地听她唱一曲,流了泪别过脸去,也不让她瞧见。
于是有那么两年的时间,春钿都不接他客,只专心陪魏明莱解闷儿。
谁想年前来了位公子,偶然路过门前,听了她的琵琶,要见她。
她当然推不肯,可这公子谦谦有礼,生得也是好模样,她阅客无数,还没见过如此俊朗的面孔,因此瞒着魏明莱接待。
昨日他来这儿逗留了一会儿,没想到魏明莱还能闻到他身上用的香。
“就是有那么个人,爱用松香。我大概是太想他了。”魏明莱喃喃道。
春钿一笑,“是安定侯?”
魏明莱皱了眉头,神情严肃地纠正:“才不是他。我怎么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