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爹,娘!不要!芊芊!不要……大胆……”那一声声惊恐的叫唤声,陆舒予惊得坐起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她,“陆圆!小圆子!小圆子!”
“爷!小的在呢!”一直在门外等着吩咐的陆圆听到里面急切的叫唤声,忙破门而入大声回应。
“掌灯!”陆舒予用手擦了把自己脸上的泪痕,“以后天一黑就要给爷掌灯。”陆舒予抱紧身上的被子,身躯都在轻颤。
“爷?爷?”陆圆忙掌了灯,冲着一动不动的陆舒予道,“小的去给您打水洗漱嘛?王爷在别院设了宴。”
“……嗯。”
陆舒予起来洗了脸,一坐下便又出了神。
“世子?世子?小的给您更衣。”陆圆拿起叠着的衣衫,站在屏风后等着陆舒予移步,“世子可好些了?”陆圆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他家世子写在脸上的哀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是怎么了?
“好些了。”陆舒予这才回神,挪开视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陆圆开始忙前忙后为她更衣。
酉时才踏出了房门。
“世子来了?身子可好些了?”李元睿从主位上走下来,快步走到陆舒予跟前关切的开口。
“见过王爷。”陆舒予有点受宠若惊,后退了半步作揖行礼,“下官好些了。”
“免礼免礼,好些了就好。”半个淮南被冲,死伤还不过百人,他去粥棚施粥,百姓人人张开口活神仙,闭口活神仙,李元睿此刻看陆舒予可不像从前那般了。
“世子,这是小女玉玲,玉玲快,快见过世子爷。”郑青哪里坐得住,拉着自己宝贝女儿就到众人跟前。
“小女玉玲,见过世子爷。”郑玉玲娇羞的偷看了陆舒予一眼又忙低下头轻笑着俯身行礼,好一副巧兮倩兮的模样。
“郑姑娘不必多礼。”陆舒予笑着道,“王爷请。”
“世子此次大功一件,日后擢升高位,说不定本王还得仰仗世子呢,世子高位落座。”李元睿在自己主位旁多设了一桌。
“王爷说笑,请。”
众人落了坐,陆舒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元睿倾身过来给她倒了酒,陆舒予忙两手端起杯子接着。
“依世子之见,难民该如何安抚?决堤的河坝该如何修复?”李元睿目光时有时无的看向陆舒予,他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陆舒予的有多大出入。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淮南的百姓只要有条命在,减轻赋税要重建这淮南的繁荣不难,难就难在这决堤的河坝上。淮南的河坝年年修年年决堤,问题在哪?”有些人为了掏空朝廷的国库,无所不用其极,把百姓的安危当儿戏才是陆舒予想李元睿应该心知肚明。
“哦?那这河坝当如何修?”
“那就要看给谁修了。若是下官来监工,一定会先清河底淤泥;二加高数尺,以增存量设闸门,使湖水循环往复,让其滋润下游农田,更方便泄洪保堤;三改河道,延棉数百里长堤直往株州,一旦开闸泄洪便可解决南积水成灾,东旱荒迫民之乱。”
“好!陆世子果然文能守江山造福万民,本王敬你。”李元睿看着侃侃而谈的人,心底竟生出了三分敬意,若是此人能为他所用,为一美事,若不能为他所用……
“王爷请。”陆舒予抬头间,便察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寒意,她这站队表现得还不明显?竟然还是猜疑杀意?
远处,款款走来一绝美女子,抱着琵琶身影婀娜妩媚动人的走到堂前,“小女傅双双,为各位爷弹奏一曲《夏蝉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