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环顾四周,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众人,声音又提高了很多:“诸位,本官乃陕西巡抚,有守土之责,然兵无粮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世道艰难,若无粮饷,兵何以拼命?
诸位三秦父老,我孙伯雅虽为晋地之人,然秦晋交好,望诸位为国为民,捐助一二!”
话音落下後,房间里面依旧鸦雀无声。
孙传庭早已经料到会是这幅场景,他站了起来,冷笑道:“呵呵,诸位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本官不客气了。在场的所有人,每家每户,出银五百两,粮三百石,布一百匹,马五匹,骡五匹,平板车七辆,铁十斤……”
“嘶!”
孙杰倒x1了一口冷气,怪不得西安府的人称孙传庭是孙阎王,真狠,太狠了,对流贼狠,对士绅更狠,怪不得会闹到崇祯那里去。
这些条件,每一条单拎出来,都不算苛刻,但合在一起,简直不可思议。
怎麽说呢,这些条件对孙杰这个做了没几天生意的人来说很困难,对这些当了几百年蛀虫的士绅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要命啊,大人,您这是要命啊!”
当下就有一个士绅,哀嚎着站了起来。
“大人,您这是要命啊,您这哪里是纳捐,您这是要命啊,没您这麽g的!”这个士绅大声嚷嚷着,一脸痛苦。
在他的带动下,现场的这些人也开始哀嚎,都说着自己家最近这几年有多麽多麽不容易,说着自己家最近这麽多年遭了多少灾,家里又有多少口子人要养。
孙传庭哪里会管他们这些事?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如同雷霆般的声音,瞬间让周围寂静下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本官把嘴闭上!”
孙传庭杀气腾腾,冷声道:“刚才让你们自己提,你们什麽都不说,现在本官给你们做了一个要求,你们却要反驳,你们居心何在?
难道这大明江山,难道这三秦大地,难道这西安府城,全都是本官一个人的吗?若不能将流贼平定下去,你们的日子会好吗?
别忘了延安府被流贼攻破的那些县城,里面的士绅,可没有一个能活下来。那些流贼可不管你是不是读书T面人,他们杀起人来,哪里会管这些?
本官的这些兵,可都是三秦弟子,或许还认识你们,他们要是没粮吃,後果可就危险了。这几年,兵变的事还少吗?”
现场的局势愈发诡异,孙传庭背着双手,在大厅当中来回转悠,不停呵斥。
大厅当中的这些士绅地主,什麽话都不敢说,虽然心中很愤怒,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触孙传庭的霉头。
“大人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但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钱和粮食倒还好,挤一挤还是能凑出来,但这骡子和马,我们真的拿不出来。
也就城外的田亩里有几头骡子,但那平时都是用来拉货的,牛倒是有几头,可也要耕地,至於马,那东西谁家也没有几匹啊,马政败坏这麽多年,我们真的Ga0不到!”
“是啊是啊,不是我们不支持,只是家底微薄,难以为继,总得留一些过日子的口粮。”
“不如这样吧,粮食和银两我们出,後面的那些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