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其实看起来还行，除了一滩血以外，只要不说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麽事，看起来就像电影拍摄现场。没有当初周恒翗他家那样的惨况，也不像是什麽大屠杀过後的画面，就只是在一间普通的公寓内。
陆垣忻和周恒翗在门口站着看了好一会儿，里头的普通员警已经退出来了，和他们一起靠在门口旁，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陆警官，请问我们……」
陆垣忻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还有其他事的话也都可以联络，於是除了一个基层员警以外其他人都走了，陆垣忻把手套口罩等等防护措施塞给周恒翗一份，自己先进了房间。
周恒翗一边在心里骂人一边戴上手套，刚才陆垣忻塞给自己的东西在对方身上都是常备品，压根没有拿下来过，即使也不是第一次上现场了，但陆垣忻从来没有等他整装完毕过。
虽然说他自己对於事前整装也没什麽兴趣，现在接近十月，但南市还是有三十度上下，手套口罩要是全戴的话会特别热，这会儿又没有冷气，在现场里没办法另外说，能不戴他当然不戴。
那个普通员警看着周恒翗有些咬牙切齿地把东西给穿戴上，一边下意识地m0m0自己还没拿下来的口罩。
公寓的面积其实不大，两房一厅一卫一厨，陈屍的地点在卧室，双人床上染了一大片还未乾涸的血迹，床单棉被枕头全都沾上了，还有一些滴落到地板上渗了开来，一条有些断断续续的深sE痕迹延伸到门口。
赖耘英住的是高档公寓，整T的装潢风格一致，看起来清新典雅，但这一切的宁静都给从卧房出来的那道血痕破坏了。
「我不是很能理解。」周恒翗站在卧房门口对里头的陆垣忻道，他真的很佩服对方，一个洁癖三番两次地和鲜血脏W打交道真的很累，每次有这种现场他都会在心里赞叹一番，真他妈敬业。「如果他真的是附T进去的灵魂，这样很容易被发现有问题吧？他事後装得再怎麽安份都没有用啊。」
「你怎麽会问我。」陆垣忻头也没抬地凉声道，好像在嘲讽对方懂装不懂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什麽了。「可能那个正常被安排投胎的灵魂再没过多久就要来了，他如果不赶快跑就得跟人家共用一个房子之类的？」
周恒翗很不习惯陆垣忻不正经说话反而用一些譬喻之类的，微微皱了下眉头，将视线投向卧房门口地上那道血痕，「还是有人要来接他？」
陆垣忻的动作顿了一下。
周恒翗没看到，对着地上的血迹道：「这整条血迹上的Y气都很浓重，快要渗进地毯里了你不觉得吗？这说明流血的人本身也有问题啊。」
他琢磨着这大概得和蓝原说说，他们某个投胎名额被占了，虽然说这在地府好像不错什麽麻烦事就是……按照他们一贯随便的做事态度，大概就是随便找个替代方案了事。
可能改投胎到宠物狗身上，或是乾脆派个Y差职位给他之类的，毕竟地府再怎麽样都不可能增加人间的生育率，这名额被占了就是被占了。
里头陆垣忻恢复了动作，他自然知道血迹有问题，拍照的工作刚才那些普通警察们都做完了，他把枕头给掀了起来，一边道：「能有这种技术的不是普通人。」
「废话。」周恒翗没好气，要是随便一个路人都可以像欧愉良那样凭空点火世界还不大乱。「不过好不容易学了这种法术就拿来做这种事？借屍还魂不是更方便吗？从婴儿开始长多麻烦。」
「这可能就扯到这位婴儿的身份了。」陆垣忻松开手放回枕头，就要从卧房里出来，「他可不是普通人的儿子。」
周恒翗想想也是，显范某大GU东的小少爷啊，要是他妈可以好好维持住自己的商业地位，未来他分到的钱绝对不会少。
等等回去大概又要画图了，他在心里想着，那是薛盈温的习惯，虽然说挺有用的，总之就是把所有关键词在白板上写出来後再各种连线，看能不能再发现些什麽额外的事情。
从现场能看出的东西很有限，陆垣忻其实不只一次思考过超自然小组存在的必要X，他觉得倒是每间警局都安cHa几个有YyAn眼的人b较实在，毕竟真要扯上鬼的话要丢给他们处理的太多了，但有些案子和鬼有关联的程度好像又不足以他们全员出动，好些人g的还是普通人可以g的事。
「她是无神论吧？」周恒翗不知道什麽时候看了一圈走回来了，对已经出卧房门的陆垣忻道，「没看到什麽特别的摆饰或是特别强的力量，那为什麽她的血还能有问题？有人对她做了什麽？」
陆垣忻点头又耸肩，把两个问题都带过了，旋即头也不回地掠过对方离开了房间，周恒翗在後头啧了声，骂了一句这混帐，一边跟了上去。
「我们总不可能审问一个婴儿。」陆垣忻腿长脚快地往楼下走去，他们开警车来的，「也不可能审问一个Si人……没看到赖耘英的鬼魂，八成出事了。」
关於人Si了还能出什麽事那可多了，现在还有好些人专门学了控制鬼的方法让他们替自己做事，或者有些养咒语或养蛊的也需要大量灵魂，又或者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像是把好几个灵魂塞在同一副躯T里让他们强制融合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