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找哪个倒霉鬼呢,德国各诸侯,太穷了,普鲁士国王纯粹就是个军事王国,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那些低地国家,国家太小,有钱也没有那么多金库装啊;俄罗斯,靠,除了伏特加与鱼子酱,什么都不好;土耳其,应该不错,国家富有,而且统治者腐败透顶,军事上与俄罗斯一打一个输字,问题是,它与法国不接壤而且有点远,需要穿越地中海,郁闷,那不是要与英国人的舰队遭遇了,不行,我可不能重蹈拿破仑远征埃及的失败。
哈,西班牙苍蝇,不,是西班牙王国,那东东可是有钱,这个波旁王朝旁系家族统治的国家,可是大大地富裕,从15世纪开始,几乎每天都有无数艘满载黄金与白银的商船抵达它的港口。整个西班牙都被黄与白的金属所装饰,从哥特式大教堂的屋顶壁画到王宫的台阶路面,处处都是金光闪耀。虽然,不知道那里价值多少,但却记得前世几个冒险家曾在深海里打搞起几个普通的小宝贝,而这只是来自沉没大西洋几个世纪的西班牙商船中沧海一粟,嘿嘿,不抢它,天理都难容啊!
就连一向自诩绅士风度的英国人,也馋着大流口水,无耻地鼓励民众搞起了无本买卖,当时的英国政府宣称,只要是本国公民(即使是海盗也行),向王国申请掠夺通行证,交纳相关费用,就可以合法地在海面上任何区域抢劫外国商船(本国除外),当然了,西班牙商队是主要目标了。
再说了,抢他的财物也是正大光明,那个叫什么什么来着的家伙,用100多人征服了几乎整个拉丁美洲(巴西也因为葡萄牙臣服于西班牙人,而被吞并,过了许多年葡萄牙才重获独立),屠杀过多少印地安人,从强盗们手中抢财,再准备施舍一点支援未来的美洲独立运动,这可是国际主义精神啊!还有万恶的西班牙人曾在南洋屠杀过不少当地华人,这笔帐也该要收回一点点利息。更美妙的是,西班牙人在远东的殖民地最多,打赢他们还可以获得一块未来中国革命的发展基地。
好,很好,非常好。目标有了,理由也有了,就差可行性了。
自己的能力来自于见闻,实践在土伦。目前看来,在一般的垃圾队伍面前,获得胜利绰绰有余。可以后呢,这是个大问题了,好运不可能始终陪伴我,好像在国民公会的陆军部部长,公安委员会委员,卡尔诺将军,可是位军事上的高人,拿破仑横扫欧洲那套战略、战术基本上是他战争理论的具体实践,拜他为师,应该不后悔。此外,最后再召集皇帝陛下几个能征善战的元帅(达武中校当然是第一人选了),战场指挥上让他们放手去干。可惜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好的谋士,谋略上只有多借借老祖宗的方法,回忆些三国里的情节,应该够用的。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了,西班牙的军事实力比懒散的意大利人好不到那里去,在拉塞因半岛的战斗就检验这一点,失去了火炮的掩护,2000多名官兵抵抗不到10多分钟,居然放弃了要塞集体投降。英国人的海军天下第一,但它的陆军却是笨蛋组织,只要不下海打仗;普鲁士人让西蒙将军与懦尔当元帅去操心去;俄国人倒是很厉害,暂时也用担心他们,在那个变态老婊子的号令下,苏沃洛夫元帅正往返在波兰与土耳其抢夺土地,根本没空搭理法国革命。
让我想想,因为革命的缘故,自由的法国与王朝的西班牙关系很差,打过不少仗了,再多一场也没关系,更何况这是一场圈钱运动,能有即得利益情况下,相信在法国国内没有几个会反对的。
恩,下个问题是,如何获得比利牛斯方面军的总指挥官的位置,现在的总司令是土伦军团的上任废物司令多普,据说他在比利牛斯方面军很不得人心,送不少将领上了断头台,整个军队里要求撤换司令的呼声越来越高,要不是他的堂弟,圣鞠斯特委员在巴黎顶着,早就下台了。
是呀,要巴黎公安委员会的指示与陆军部的调动才可行,想想,再想想,如何办…
晕死了,休息,休息一会儿。
抓起放在地毯边的小铜铃,摇了摇,吩咐进来的侍卫给自己再端一杯不要加糖的咖啡。
一口灌下去,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涩味道,却在我的嘴里变成甘露。
恩,很好,头脑清醒了不少,我现在才明白巴尔扎克能靠它在极短时间里,完成上百部天才式的小说。好了,该继续自己刚才思路了,如何获得公安委员会的信任与陆军部的调动,后者只是摆式,军队将领的任命、罢免与调动都在公安委员会手上。
按照惯例,获得战役胜利的将领将在战后1个月内,回巴黎述职,等待重新任命。唉,可怜,1793年底土伦战役结束后,很长时间内,法国基本上再无重大的战争出现。难道自己要回巴黎,等上个几年,再被放出去打仗。
不,绝对不可以,巴黎,21世纪的巴黎可是个花花世界,从凯旋门、罗浮宫到埃菲尔铁塔,无不让人心旷神怡,可1794年的法国首都却是恐怖之地,贫穷、饥饿、暴动与断头台却是它的真实描述。
罗伯斯庇尔、埃贝尔和丹东等等这些在法国呼风唤雨的人物,还不是一个个都走上不归路,别说自己是个小小的军团司令。可来自巴黎的召唤,是无论如何不能违背的,否则,只是让自己死的更快。
如何熬过这一劫?!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用头撞墙了。几下之后,血流了出来,脑袋再次灵光。
既然我在土伦打了大胜仗,成功收复了海港城市,又坚决遵照公安委员会指令,屠杀了上万名保王党叛逆,相信可以得到埃贝尔派、忿激派还有巴贝夫派的绝对支持,这些由代表小私有者、城市贫民、以及无产者利益的党派,非常痛恨反动贵族与不宣誓教士。历史上,针对王族、贵胄以及旧官吏的屠杀基本上都由他们完成的,更难得的是,这三个党派都要求无条件的将法国革命输出到国外,包括自己的殖民地,担负欧洲解放者的使命,真是当今国际革命运动的先驱。像我这个受到东方帝制迫害的革命者,一定会得到他们真挚的拥抱。
轮到丹东领导的宽容派了,他们是主张全社会温和、宽容与和谐等现实派。说实话,我是非常尊敬他们,倒不是因为丹东为自己讲过好话,而是他们的言行,恐怖是手段,不是根本,和平与发展才是永恒目标。可他们能欣赏一个东方屠夫吗?恩,需要适当改变一下形象,钱或许能办到,嘿嘿,宽容派出来的没几个不爱钱,特别是丹东,财色皆备。该死,一个金币还没到手,就要向外布施了。
雅各宾派,或许还是要称它为山岳党,人如其名。以后的7个月时间里,将是三巨头们最后的疯狂了,先是镇压残酷镇压埃贝尔派与忿激派,使自己丧失劳苦大众的支持,后把自己的亲密战友,丹东等人送上断头台,让有产者同样深感失望,只留下孤家寡人继续不适宜的恐怖政策,还随便来了场崇拜主宰者仪式的闹剧。直到彻底倒台。借助自己的分析,罗伯斯庇尔应该不会看我不顺眼,起码还是他弟弟的救命恩人;库东,他与巴拉斯关系很好,还在公安委员会上为我争得军团特派员的职务,不会害我;圣鞠斯特,这位大哥,我是彻底得罪他了,自己不敢去巴黎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他,不过还好,军人出身的他,不喜欢搞阴谋诡计,什么事情都喜欢光明正大的进行,即使是对待最痛恨的人,也会按照程序办事,我只要竭力拉拢其他委员,在党同伐异时,尽量地保持缄默,相信也不存在对我的审判。
该平原派了,这些革命的暴发户们根本不在乎,我杀过多少人,也是不是地道的法国人,只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也管魔鬼叫老爸。难怪被忿激党人称为沼泽派了。可以想办法接近他们,用钱,不够格,那些高利贷商人、大金融家以及手工工场的富豪们看不上眼,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钱逐一打发。那就用别的,对了,暴发户们最喜欢贵族们的东西,土伦军团缴获的各国财物不少,从女人的饰物、英国将军的假发到不知道能值多少钱的大批油画,相信总有他们看得上眼的,解决问题了。
还有热月党人,1794年的政变后,法国可是他们的天下,不过,无所谓了,这个热月党根本只是一个倒三巨头派的独联体,人员虽然复杂,无非也是各个党派的利益联合,有了上述自己的对策,就不怕他们的政策了。还有作为热月政变发动者之一的巴拉斯议员,还是自己的恩师,虽然有点小误会,但依靠先前的交情,再看在钱财的份上,还有自己女儿的份上,总会拉兄弟,不,是拉弟子一把的。晕,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何那么冲动要赶走柯赛特,丹东这样的大革命家都不介意找个15岁当老婆,我这个小投机派又何必在乎呢?
不过,哥哥我还是很聪明的,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解决了。只是委屈自己也变成了如同弗雷德、富歇一样的骑墙派,无所谓了,这个时代是适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管他是骑墙派还投机派,再说了,自己根本是准备东方的革命,而不是耗在法国,待上一背子。
忘了,最后还有该死的保王党人,与他们不可能和谈,倒不是我下令屠杀过他们的家人,而是立场上的尖锐对立。安德鲁可以与任何人妥协,包括英国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法国国内投机商人,还有鼓吹联邦制的吉伦特派份子,但决不会向效忠国王的保王党人以及不愿宣誓的教士们屈服,哪怕脖子被架在断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