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轻羽煮好水饺,出来一看,江修远这家伙竟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眼睛下一片乌青,看起来很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晚上吵得他没有睡好,还是工作太辛苦。
她弯腰凑近江修远,他闭着眼睛时,气场要弱很多。鼻梁很高,嘴唇稍稍有些薄。都说薄嘴唇的男人比较薄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渣,看起来很有男人气概。当然他平常站在那里,要是不说话的话,也是挺有男人气概的。
其实想想他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毒,说出来的话不是冷嘲就是热讽,非常不中听。成天摆着个臭脸,好像谁惹了他不高兴一样。也不知道他手下的员工,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她又往前凑了凑,这厮长得还真是好看,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像是古时候的世家公子,一身的贵气。
她正歪着头看得仔细,江修远忽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你看了我这么长时间,到底看够了没有?”
司轻羽表面淡定,心里慌张的一批。没有睡着,干嘛要假装睡了嘛。她这冷不丁被逮个正着的,多尴尬啊。
她心里一慌,正要转身走,一不小心就左脚绊了右脚,一屁股跌坐在他身边。只听见屁股底下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她给坐坏了。
她颤抖着手,从屁股下摸出一副眼镜来,简直要欲哭无泪。眼镜腿断了,镜片也裂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修远眯着眼睛瞧了她一会儿,吐出一个字来:“蠢。”
他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司轻羽将坏了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搁在茶几上。她懊恼地叹气,这也不能怪她吧,哪有把眼镜放在沙发上的。还说她蠢,他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司轻羽站起来跟着江修远,小声絮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把眼镜放在沙发上啊。你不会搁在桌子上吗?你要是搁在桌子上,我能给坐坏吗?”
江修远回头看着她小嘴叭叭的,冷笑了一声:“怎么?难道怪我吗?我的东西我想放哪儿就放哪儿,你以后小心着点。”
司轻羽瞬间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失落地说:“我忘了,这是你家,你当然想干嘛就干嘛。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明天赔你一副眼镜吧。”
江修远意识到他的话似乎说重了,大概引起了她的不适。他不过是因为这几天的工作繁多,有点累,所以脾气也上涨。明明就是一件小事,他还不至于为着一副眼镜和她斤斤计较。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江修远说着进了卧室,在床头柜旁翻找。
司轻羽倚在门口,说:“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找啊?”
“不用。”江修远冷硬地开口。
司轻羽自讨没趣,转身回了厨房。
过了不久,江修远出来,他的脸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因为这样款式的眼镜更像是学生戴的。
司轻羽端着一盘水饺到了餐厅,冲他喊:“你来吃饭吧,要不一会儿就凉了。”
江修远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正要吃,然后低声跟她说了声谢谢。
司轻羽淡淡地回了句不客气,看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她忽然开口:“我住在你这里,要不给你交点房费吧。”
江修远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说话时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不用,我不差你那点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就是觉得给你交点房钱,心里舒坦点,我也能有点话语权。要不然我像是蹭吃蹭喝的,感觉一点地位都没有。”
江修远放下手里的筷子,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笑着说:“你以为你给我交房钱,在这间屋子里就有话语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