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莹一路跟着闷子跑:“你这孩子,咋一个人扛一根木头?快放下,找人来抬,快别累着,哎呦!你别年纪小不当事儿,看给累大劲儿了,伤了身。”
闷子把木头放下,冲着董晓莹嘿嘿一笑,“小姐,我没事。”
“嗳?你别不听话啊!”董晓莹转身跑去找牛奶,这孩子干活太实诚,要给好好补补。
闷子再回来,被董晓莹堵住灌了一碗牛奶,想说不喝,我不喜这味儿,小姐看他喝完,夺过碗就走。
董晓莹也不知道一天忙活啥,真是一会儿没闲着,编草帘子,烧水,喂奶牛,还要来回给送货的人结账,记账。
等闲下来,抬头一看,地里割草的人已经只剩一片模糊的背影了,这一天干出二里地去。再回头看营房里,她的烤房已经上了窗框,门框,就等着明天一早上梁了。
方明远正指挥着垒烤炉,一种是果品长最早的,烤老面包用的烤炉,一种是儿子说,外国人烤披萨用的烤炉。他脑子里琢磨半晌,觉得媳妇和儿子说的烤炉,好像差不多,就是咱的烤炉,风口和烟筒与外国的稍有差异。
给村民盖房子的工地上,大伙忙着和泥,用从营房上拆下来的四方青石码地基,石头码放了一米宽,往上一点点收拢,眼看着今天就能给房基做出来。
张老爹还着急呢!说,要不是泥灰跟不上,这边房子今儿就能起墙。
这话倒是没错,几十人围着盖房。一只手把砖码上,另一只手泥灰一刷,一块砖又放上了。这人拿着木锤,把码好的砖敲实,保证砖缝里没有空气,刚撤开手,另一人就把一层泥灰又刷上了……
家里事儿太多,啥事儿都喊方明远过去问。长安就开始发愁,打制搅拌机要去找金铁匠,人家接这活?再说,没老爸跟着,谁还价啊!
半夜,去燕洄城拉铁矿石渣的人回来了,长安被大伯叫醒,迷糊着爬上车,裹着不知道谁给他盖上的棉被,接着睡呗!
方悦起床就不积极干活了,昨儿一天给她的订单烧出来了三分之一,河边被挖的全是坑。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半个月,等着人来拉货,四百零八两银就到手了。
“你别紧着好木炭烧,我跟你说,就那种四文钱的才好卖。
你信不信?包子铺的老板,只要支起炭盆,保准给你拉很多客户来。”
方悦相信老妈的话,毕竟大户还是少,再说,能烧出好木炭的木材也少,再要烧好木炭,就要让大人给河上架桥,过河上山找木头了。
董晓莹给闺女打来热水,说着:“我记得也不光木头的事儿,跟你烧木炭的手艺有关,也可能你那简易的破窑,只有特定的木料才能出好炭。”
方悦刷完牙,不耐烦道:“妈,你别磨叨了,快给你的蛋糕烤出来,我都馋奶油蛋糕了。”
“切,以前那么贵的生日蛋糕,你们不吃,都给糊脸上,这会儿想起好吃了?”董晓莹把小瓷瓶给闺女放手边,嘱咐道:“你才几岁,别使劲儿用洗面奶。”
方明远捡着媳妇用过的洗脸水,呼噜了几下脸,咧嘴无声的笑了。闺女没爹护着,好像没受苦,给蛋糕糊脸上,看来让媳妇给惯的没边了,惯着好,闺女就要娇养。
“妈,妈呀!快,快,我想起来了,给我挤一盆牛奶来,我要用那个洗脸。”听老妈说洗面奶,突然想起奶牛来了。
董晓莹道:“你别作妖,那玩意现在能当早饭吃,省了多少粮食,你是不知道,奶牛老能干了,四头奶牛,能给咱们三百多人都喝上牛奶,我都不知道咋夸奶牛宝宝好了。”
我天,奶牛宝宝?你都宝宝了,还想咋夸!
“一点牛奶,我去给闺女拎过来,要多少啊?牛奶腥气,不能用纯奶洗脸吧!是不是兑点温水?”方明远笑呵呵的走了,现在条件就这样,牛奶洗脸咋了,权当苦中让闺女乐呵了。
董晓莹小声解释:不是不给她用,鲜牛奶挤出来,她要先拿去静置,等着牛奶分层后,用来做黄油。现在大伙喝的牛奶全是分离出黄油后的脱脂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