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抱着儿子,坐下向牛老太汇报。
“国丧期间,咱家鸡精粉子免了一年的进贡,香皂今年也免贡一年,糕点铺子生意不好,先皇刚驾崩那个月,铺子往外退了不少定金,一天不开张的时候都有。
李婶儿在京城守铺子,明通嫂子让我们先回来,老二现在能离开手了,让我带回来给娘瞧瞧。”
牛老太叹气道:“咱这边糕点铺子虽说没冷清到没人买,大户也不见来了,酒楼现在不开门,往外送的货也停了,烤房一天干半天就够六个铺子卖的了。”
主桌上,族长乐呵的说:“这就不孬了,有进贡的牌子,咱家这二年没少赚,有家底不怕啥,咱家库房里存了一年半的存粮,停工一年不算啥。”
赵氏向满堂嫂子汇报道:“大嫂子,你闺女桂兰又怀上啦!京城那时一天三回跪先皇哭丧,二嫂子担心桂兰累着,让你女婿鸟悄带着桂兰回村了。这不,二嫂子就得留下看铺子,没跟着一块回来。”
“桂兰又怀上了?上回牛婶子回来说,她头胎生的是个女娃儿,这回你看着像啥?”满堂媳妇明白,老家那边不像她们,如今这边生女娃儿一样金贵的很。
这是日子好过了,女娃儿一样能赚钱,不用家里赔钱贴补嫁妆,赚了钱还能贴补家里几个,逢年过节进城,闺女知道给娘买布,买香脂膏子擦脸,这么贴心的小棉袄,谁能不稀罕?
老家就不一样,那边人多地少,一年的收成交了税,勉强够嚼用。要是遇上灾年,别说吃喝了,恨不得张嘴喝西北风过日子,能省就得省着。
从哪里省啊!男人指定舍不得让少吃,女人又不干重活,有稀粥能对付就中了,女娃子更是连稀粥都喝不上几口。
满堂嫂子这两年干活卖力,跟着董晓莹学了很多新菜。心里感激不会表达,就使劲儿干活,啥活都伸手干。因为牛婶儿和弟妹把闺女接去了京城铺子帮忙,让女婿帮着做鸡精粉。
村里人没说不好听的话,跟着干活就干呗!咱自己村里的女婿,没啥不放心的。
要说以前,郭家在村里是外姓人,要不是赶上一起迁户走一遭,来了这里一起吃一起干,要是还像村里那阵,你看村里人会不会说,让你女婿回去呗!咱的秘方,咋能让外人知道?咱自家闺女还瞒着呢!
钱串子跟男人们一起唠嗑,说进城的见闻,又听大伙儿说村里的变化,后悔的只拍胸口,说早该回来,胡婶儿舍不得果儿,他们才一直拖到现在才家来。
花将军和嫁进来的花儿媳妇们聊天,翠花已经生了个大胖小子,小花也生了个闺女,如今肚子里揣着一个,再有半年就要再添一个娃了。黄花先头生了对孪生兄弟,难产伤了身子,如今正养着,有两个儿子了,养好了身子她也不想生了。
黄花说:“将军,生孩子真疼,我想想就怕,快疼死了都,比打仗负伤那阵还疼,可我还想要个闺女,就是怕疼。”
宴席吃到下晌,满堂嫂子撵着让出去,她们要打扫,准备做晚饭了。
赵氏拉着董晓莹去了小烤房,主动栓上门,小声道:“弟妹,我跟你说,你可别怕哈!”
“那你就别说了。”董晓莹一点不想听别人的秘密。
方明远家里,方悦抱着果儿玩,这孩子让大花婶儿养的皮实的很。
长安在看廖聆写的信,钱串子跟方明远说了京城的情况。
董晓莹是被赵氏扶着回家的,方明远看了一眼媳妇就知道咋回事了。
长安拉了拉妹妹,两人抱着果儿上楼说话。
“公主够狠啊!”方悦亲了亲果儿,把她放在炕上玩。
长安把信递给妹妹,哑着嗓子道:“新皇怕是不会让公主回封地了,廖家只有聆哥儿,无论什么理由,新皇一定会对付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