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也笑,问道:“那你可想到是谁了?”
“如果是之前,能这么对付我的就那一个,不过玲珑轩一开,看着这间铺子眼热的人也不知凡几,要借祁神医这件事儿拖垮我的,不在少数,所以,这目标也就多了。”钟晚颜此时眼神亮,语气却淡淡的分析道。
萧濯见钟晚颜这个样子,忍不住心中火热,只觉得这时候的钟晚颜身都在光,耀眼的不行,她自信的神情,和云淡风轻的语气让他为之深深着迷。
萧濯此时的占有欲十分强烈,让他想把钟晚颜放到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地方,只属于他一个人。
知州大人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县衙,回到自己的府上,他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没有消,他的小厮过来道:“老爷,您消消气,那个张怀跟沈闻之沆瀣一气,您犯不上因为他们气着自个儿,左右他们的官职也没有您高,我记得张怀的任期今年就满了,他的评级还是得老爷您说了算,您抓着他的小辫子呢,他早晚得求到您的面前来。”
知州大人这么一听,心里堵着的那口恶气倒是消了下去,他微胖的脸上露出一股阴狠的冷笑:“哼,敢得罪我,到时候给他评个差评,让他调到大西北去打胡人去。”
小厮赶忙溜须拍马:“对,到时候就让他翻不了身。”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扶我回去休息吧。”知州大人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大半夜的让他从床上起来去县衙,他这会儿困劲儿又上来了。
“老爷,小的扶着您,咱们这边走,”小厮赶忙上前,边往回走的路上边问:“老爷,那这件案子了解了,朱家那边该怎么回复?您当初可是答应了朱家要把那个大夫给定罪的呀。”
听见小厮提起这个,知州大人精神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朱家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有钱的商户,即使当了皇商,他也并没有放在眼里,他可是四品的知州,就算答应的事情没做到,朱家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朱家的财力是他望尘莫及的,他的官位还想再往上升一升,所以就免不了给上官送礼,知州大人虽然是凭着朝中两方势力角逐而捡了个漏儿当上的淮州知州,这一点他自己也是清楚的,要是想保住这个位置,那他就得投靠其中一方的势力,说不定任满之后,能够升迁,最差的也得是留任淮州。
而知州大人偏偏又是个知道自己斤两的人,也算还有底线,就算是往怀里搂银子,也不会动用上拨下来的银子,因为贪墨朝廷的银子,没被查出来倒是没什么,可一旦被查出来,最轻的都是要下大狱,要杀头的,他还没有享受够现在滋润的生活,来钱的道儿那么多,何必上赶着去找死?
所以,看着不是太精明的知州大人都是朝商户下手的,那些商户总有捧着银子来求他的时候,他到时候把事情答应的好好的,能做到的就做,做不到的,那些商户还能反过来让他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成?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求到他的面前来。
对于小厮的话,知州大人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摆手;“就照实的说,老爷我当初又没有答应他们一定给那个大夫定罪,一个萧无咎,一个沈闻之,一前一后的给那个丫头撑腰,我怎么也得给他们点面子吧。”
自家老爷都这么说了,小厮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着一张脸答应了。
小厮将他扶回卧室,知州大人躺到了床上,小厮取来湿的巾帕给他搽脸,知州大人被凉的一激灵,一下就做了起来,小厮吓了一跳,以为是巾帕太凉,老爷生气了,赶忙就要跪下来认错,哪知道知州大人坐起来突然说道:“就跟朱家说,这事儿先放下,日后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本大人我把他们这件事儿放在心里了。”
小厮惊讶的反应不过来,他足足愣了有一会儿才回神,道:“是,小的这就让人去朱家送信儿。”
知州大人说完话,再次一倒头躺下了,他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许多,他要是再想往上升官,就离不开朱家的助力,所以不能一下就将话给说死了,事情办砸了又怎么样,他是淮州最大的官,要想找谁的麻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急什么,来日方长!
朱家,芙蓉阁。
朱明玉这会儿也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了,她披了一件满绣的淡紫色月绫纱衣,里面穿的也是月绫做的寝衣,这种月绫触手冰凉,极适合在夏天的时候裁制衣衫,不过就是价格贵一点,一匹月绫一锭金,更何况还是满绣的,满绣就是一件衣服都用绣线布满,不留空,所以,只朱明玉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就能在凤阳城里盘下一间小铺面了。
“知州大人的府上来人了?”朱明玉有些不确定的问,她刚才被叫醒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了一句,具体的她当时也没有听清楚,只听到知州大人这四个字。
紫黛给朱明玉端过来一杯味道极淡的茶,然后才回道:“是,小姐,知州大人方才派人过来了。”
“来的人说了什么?”朱明玉问道:“这么晚过来,要么就是事情出了状况,要么就是事情办砸了,你说吧,是哪种情况?”
紫黛来不及感慨自家小姐的聪慧,就因为即将说出口的话而感到为难了,她抿了抿唇,最后才说道:“小姐,知州大人派来的人说了,那个大夫已经被无罪释放了,是钟晚颜找到的证据,证明那个大夫是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