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尔苏家的,听说你怀上了身子?来人,赐座。”
皇族宗室的开枝散叶,乃是大事,就算是皇太后也要赏个薄面,让曹颐坐到了曹春的身旁。
鉴于讷尔苏的子嗣异常艰难,皇太后难免就多过问了几句,仔细的叮嘱曹颐,要听太医的话,千万不可劳累,或是受凉。
这边厢,康熙也听说,曹颐怀上了。
康熙似笑非笑的望着玉柱,说:“成,数次耕耘,竟抵数年之功。”
玉柱厚着脸皮,把头一低,没敢吱声。
“嗯,若是个小格格,倒也罢了。若是个小阿哥,将来如何袭爵?”康熙这么一问,玉柱就不敢不答了,他赶紧跪下请罪。
“奴才该死,没管好裤腰带,请皇上重重治罪!”
康熙冷冷的说:“朕不忍心摘了你的脑袋,又不能让孽子混淆了皇家的血脉。唉,那就只能委屈讷尔苏了呀。”
玉柱秒懂了,讷尔苏的铁帽子郡王,已经是倒计时了!
晚年的康熙,先是被太子胤礽刺激得睡不好觉。接着,又担忧八爷党会闹出玄武门之变,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实在是太累了!
玉柱出身于康熙的母族,姓的是佟佳,又是康熙亲手提拔起来的少年亲贵。
更重要的是,玉柱和太子以及老八,从无瓜葛,是妥妥的纯臣。
有玉柱带领三千新军,镇于京城,康熙的紧张情绪,确实缓解了许多。
历史上,从康熙五十年开始,隆科多掌管着京城最大的兵权,长达十余年之久。
其间,康熙也确实很安心,并无肘腋之变,祸起阋墙之忧。
如今,不过是子换了父罢了,肉还是烂在了康熙母族的锅里。
玉柱出了一身冷汗,虚惊了一场,跪安后,正倒退着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康熙的提点。
“讷尔福之旧事,汝须知之。”
“嗻。”玉柱比谁都清楚,康熙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可能说无意义的废话。
玉柱还是太年轻了,有些庙堂上的老典故,当然必须去问老人家了。
佟国维听了之后,不由拈须笑道:“老平王讷尔福,其实是个隐藏着的索党。他若不是薨得早,肯定和索额图一样的下场了。”
玉柱一听就懂了,康熙这是借着他的手,狠狠的报复了讷尔福那个死人。
若是,讷尔福在地底下知道了,玉柱绿了他的儿媳妇,只怕是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