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气虚体虚,再给你开点补血补气的药,能更快恢复。”李郎中给李氏诊了脉之后,终于确定了李氏没事,又开了一些药这才离开。
陈莲儿接过药去给李氏熬药,陈果儿送李郎中出去,迎面正遇到从外面捡粪回来的陈老爷子。农闲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都出去捡粪,今天也不例外。
一进门就看到李郎中,陈老爷子一愣,难道家里谁生病了?跟李郎中打了招呼才知道李氏和秦氏都病了。
“老嫂子已经没事了。”李郎中让陈老爷子放心,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哥,你儿孙都萦绕膝前,这可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好日子啊。应该惜福才是,也劝劝老嫂子,没事少生气,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
陈老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连连点头,送走了李郎中才回到上房。
秦氏已经“醒”过来了,接过冯氏端来的药喝了一大口。以往每次李郎中来开的药都酸酸甜甜的,挺好喝,没想到药甫一入口,秦氏就吐了出来。
“呸,这啥苦药汤子,想害死俺咋地?”秦氏嫌弃的把碗推到一旁,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赶紧拿糖罐子来。”
陈凤芝赶紧下了炕,拿过白糖罐子,却发现空空如也,陈凤芝扭身去了西厢房。
“把白糖拿出来。”陈凤芝挑帘进了屋,理直气壮的看着李氏。
“啥白糖?”李氏有些发蒙。
“装啥气迷。”陈凤芝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故意给娘开苦药汤子是啥意思?”
李氏更懵了,刚才她一直在屋里什么都不知道。
“装的像好人似的,背地里净弯弯肠子……”陈凤芝越发觉得有理,不耐烦的摆手,“快点,白糖呐,娘还等着呐。”
陈果儿送李郎中回来正要和李氏说一声她去后山了,就听到陈凤芝理直气壮的声音,陈果儿气的想笑,她真不明白陈凤芝是哪来的底气?
之前给秦氏请郎中的时候陈果儿担心李氏的身体,所以才没跟她计较,感情她还以为她们怕了呐?陈果儿掀开门帘进了屋。
“姑,咱分家了,你想要白糖自己买去。”陈果儿无视陈凤芝瞬间铁青的脸,刚才她不计较是没时间,现在她有的是时间,“再说药是郎中开的,怎么是我们故意的?人家郎中能听我们的?姑要找也该找郎中去。”
“我奶看郎中的诊费和抓药的银子可还都是我们出的呐,我们出了银子还不落好?”陈果儿继续说道“再说良药苦口,奶那些药可花了一百多文钱呐。人家李郎中说了,加了糖会降低药效,姑不想奶赶紧好?”
陈凤芝被陈果儿一番抢白,脸色更加铁青,指着陈果儿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奶还不是被你们气病的?找郎中抓药都是你们应当应分的。”
“姑可真会说笑话,奶怎么是我们气病的?”陈果儿冷笑,“要不咱再把左邻右舍的找来,让大家评评理,奶到底是怎么病的?”
陈凤芝脸一阵青一阵白,言语上她完全不是陈果儿的对手,气的一扭身离开西厢房回去了上房。
“人家不给。”陈凤芝气鼓鼓的把去陈果儿家要白糖的事说了一遍,“还说娘病了跟他们没关系,还找咱们要郎中的诊费和药钱呐。”
秦氏的脸也黑了,可嘴里苦的紧,想说话都费劲,只是死定定的看着陈老爷子。
陈果儿一掀门帘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小半碗白糖,“爷、奶,郎中的诊费和药钱一共一百六十五文钱,这些银钱我们出。虽然咱们早就分了家,但是我们愿意孝敬爷奶,这些白糖给奶润润嗓子。”
陈果儿的话软中带硬,他们已经分了家,钱财当然要分开算。秦氏请郎中抓药的银子当然要他们上房出,陈果儿特意告诉陈老爷子和秦氏花了多少钱,他们想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过去可不行。
陈果儿自然也没指望秦氏真的能给这笔钱,但她必须得领情才行。他们出银子是愿意孝顺老人,而不是应该的。白糖也一样,陈果儿愿意给是他们的事,上房却没资格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