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来的毫无预兆，程翊手足无措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大哥这几年是有些离谱……哎，为父只是悔不当初，也不知道那些年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睛，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程俊平一声长叹，眼睛看着远方，手勾着程翊的肩膀。
提及程章，声音渐渐变的沙哑，太多的追悔莫及的事情了。
而他的阳奉阴违、拒不认错、颠倒黑白也让他从这么多年的偏爱中赫然清醒过来。
程章不会改也不会变的。
不可能回头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善待兄弟，如果有一天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一定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另有所图。
“老四，爹知道错了！”
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程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现在呢，一个家分裂成这样，不是爹想看到的，所以……所以……我……现在弥补你们兄弟几个来得及吗？”
他是个大老粗，说不出来什么煽情的软话，今天晚上触不及防的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破了功，说出来的这些心里话已经是最低的限度了。
程翊惊讶的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来得及！”程翊肯定道：“爹若是照着这个姿态去和娘认错，兴许娘就不会放恶犬撵您了！”
“当真？”
“当真！”
“嗯！”程俊平转回头，渐渐的苦瓜一样木然了许多的脸上，忽然扯开了一个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不压不下。
“你们兄弟几人现在开始争点气说不定将来还能和他争上一争，为父也尽量为你们多打算一点，但是这前提是你们的回来！”
程翊感触良多，想起来前世离程俊平心力交瘁猝死没多久了，也就两个来月。
看来两世并没有差别太多。
如果想避免悲剧的发生，只有他们当中有人振作起来，让他看到希望，说不定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一把而暴毙了。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用功，这一次一定会高中！”
程翊严肃且认真的对程俊平保证道：“儿子从前是混账了些，但求父亲能给儿子一次机会，再相信儿子一回！”
程俊平眨巴着眼睛，“科考？？”
想了半天，终于从记忆的某个喧嚣的犄角嘎达里回想起来了，有一天曾经有一个跪下的身影，坚决的说他要参加今年的春闱，说他不再出门，说帮他请一个温书的老师……
那个人的背影和眼前的小儿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