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失态,高恒眸光闪烁,心虚的移开视线,尬笑道:“没……哪有什么秘密?”
鄂容安却是不信,“你跟蓝瑾肯定有事瞒着我,你若不说实话,可别指望我帮你们传话。”
他若不帮忙,高恒想见蓝瑾可就难咯!心知大舅子不能得罪,思量再三,高恒终是和盘托出,将自己向她明心迹一事如实道出,末了又哀叹道:
“我倒是确定自己的心意,但蓝瑾说不曾考虑过此事,我便让她好好考虑,却不知她现下是个什么态度,是会答应还是拒绝。”
这事儿鄂容安还真没听他妹妹提过,“要不等我回去帮你探探口风?”
虽然高恒很想尽快知道答案,但却有所顾虑,“还是别问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若去问,我怕她难为情,大约什么都不肯说,还是我亲自去问比较妥当。”
“那也得等你伤势恢复再说,现下莫多想,安心养伤,过几日我想个法子带她出来,让你们见个面,你再问她便是。”
有鄂容安这句话,高恒也就放心了。
这日天气阴沉,还起了风,听着外头风声潇潇,蓝瑾缩在温暖的锦被中,翻来覆去,久久不愿起身,反正今儿个没什么事,她打算一觉睡到晌午,然而丫鬟的通报打乱了她的计划。
戴佳氏每年秋都会去庵堂吃斋祈福一个月,她不在家时,便会将女儿送至襄勤伯府。
得知表妹前来与她作伴,蓝瑾甭提有多高兴,一骨碌爬起来,再不留恋锦衾。
待她梳妆过后,用罢朝食,外头已然飘起雨雾,两姐妹闲来无事,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看着斜斜细雨落残荷,点点涟漪吟清歌。
歪头瞄见她的云鬓间仍旧戴着那只腊梅玉簪,蓝瑾笑眯眯试探道:“这只簪子很独特呢!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支。”
“啊?”提及簪子,琇欣登时红了脸,抚了抚鬓发,垂眸轻声道:“这个……我也不晓得。”
蓝瑾了悟一笑,“看来我该直接去问兆安才是。”
琇欣闻言,粉颊越发滚烫,满目诧色,“姐姐怎会知晓这簪子的来历。”
表妹没否认,蓝瑾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去西郊之前你可没戴这簪子,见罢兆安便有了,显而易见之事,何须多问?”
眼瞧着妹妹不好意思答话,蓝瑾嘻嘻一笑,继续打趣,“这定情信物都送了,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啊!”
回想起那日的情形,琇欣窘迫的搅着手绢,羞声为她转述着。
且说那日到西郊游玩,蓝瑾等人去游湖,咏微借口暂离,她与兆安得以独处。当兆安拿出簪子时,琇欣既惊且喜,但又顾虑丛生,不敢贸然收下男子所赠之物,遂婉言谢绝。
兆安闻言,那双明亮的眼睛瞬时被失望笼罩,声音不再轻快,变得异常沉重,
“这玉簪是我为了你而特地请人打造,上头还刻有一个‘琇’字,它是为你而存在,你若不收,那这簪子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说着他便抬手将其扔进湖里,琇欣见状,心仿佛也跟着那簪子沉入水中,既疼惜又难过,红唇紧抿了许久,下巴轻颤,十分委屈,
“这好歹也是支玉簪,你怎么能随手就扔呢?”
远眺着对面的青山,兆安怅然哀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既不喜欢这簪子,便是不喜欢送你簪子的人,我留着它也是徒添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