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曹化淳一听脸色就有些迟疑起来,期期艾艾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崇祯看到曹化淳的样子后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了,脾气向来急躁的他这次并没有生气,只是轻叹了一声后摇了摇头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说道:“朝中的大臣们皆说岳正宏是藩镇、是奸臣是占地为王的土匪,可朕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他们眼中的土匪、藩镇却每年都给朕缴纳数量不菲的赋税和粮食,而那些他们口说所的忠臣每到了朕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一个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哑巴的葫芦呢?”
这个问题太沉重了,王承恩和曹化淳可不敢乱回答,可崇祯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指着曹化淳道:“你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手中握有披红之权,你来说说,岳阳到底是忠是奸!”
这句话立刻就将曹化淳给逼到了墙角上,很快豆大的汗珠就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奴婢……奴婢着实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哼哼……你是不敢说吧!”崇祯的话语渐渐变得严厉了起来。
曹化淳长大了嘴巴,看着面色不善的崇祯心中暗暗叫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倒霉的事都让我给赶上了,眼下这情形一个不好恐怕就连我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就要不保啊,算了今天豁出去了,爱谁谁吧!”
他一咬牙便说道:“皇上,奴婢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也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那就是看一个人是否好坏不在于他说了些什么而在于他做了些什么。奴婢和忠勇侯见过几次,忠勇侯做事是鲁莽了些。为人不怎么招人喜欢,可奴婢却从未见过他做过任何损害大明利益之事,而反观那些大臣们却……”
说到这里,曹化淳就停住了。其实话到这里就足以表达出他的意思了。
崇祯也轻叹道:“是啊,连你这么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宦官都明白这个道理,满朝的文武大臣怎么就不明白呢。”
曹化淳和王承恩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巴。这个问题太深了,他们可不敢乱说。
“罢了罢了,今天总算是个好日子。户部有银子了,朕也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了,想必那个程国祥也不会再惦记朕那点家当了吧。”崇祯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让曹化淳退下,却看到曹化淳依旧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崇祯不禁好奇的问道:“曹化淳,你还有什么事要向朕禀报?”
“皇上……奴婢还有一事要向您禀报!”曹化淳有些迟疑的说道。
“到底什么事,快说!”崇祯有些不耐烦了。
“是!”曹化淳知道崇祯的脾气,不敢耽搁赶紧说道:“皇上,奴婢收到了一些消息,据说这些日子忠勇侯趁着在山东开海禁的机会重建水师,如今在威海卫重新扩建威海卫港口,又新建了十多个船坞正在造新船呢,奴婢不敢擅专因此特地请示皇上应该如何办理。”
“新建水师?”崇祯皱眉想了一会扭头问一旁的王承恩道:“大伴,岳正宏有上过这方面的折子吗?”
王承恩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犹豫着说道:“皇上,奴婢好像在去年听忠勇侯对您说过,他说要开海禁就要重建水师,没有一支强大水师的保护咱们大明出去的商队那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欺负,所以重开海禁的同时还得建一支能打的水师才行。”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崇祯这才想起来,去年岳阳进宫的时候是跟他说过这些话,只是他随即又问道:“可是重建水师可是需要大量的木材,他是从哪弄这些东西的?”
曹化淳偷偷看了眼崇祯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忠勇侯的木材是从……是从辽东运来的。”
“辽东……”
御书房里同时响起了两声惊呼,崇祯惊得脸色一僵,良久才惊叹道:“这又是怎么回事,盘踞辽东的鞑子和岳正宏不是死敌吗?他们怎么肯卖木材给他,这不是资……那什么吗?”
崇祯原本想说资敌的话,但随后一想自己说这话可不是自己骂自己吗,这才含混着怒弄过去。
曹化淳苦笑道:“这事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倒是听潜伏在盛京的细作禀报过,听闻是忠勇侯威胁鞑子,让鞑子每个月都运来大量的木材。否则忠勇侯就会对盛京用兵,鞑子无奈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消息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奴婢只知道鞑子每个月都会从辽东的海路用船拖来大量的木头到威海卫,然后又运走了粮食、布匹等物。”
“嘿……这事闹的!”崇祯和王承恩不禁哭笑不得,先是杀了对方那么多人马,又间接弄死了人家的皇帝,现在还威胁对方,你不给我木头我就打你,估计这事数遍整个大明也就岳阳这家伙能够干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