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宫女怒气更胜,她抬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冬去,吓的连连道歉:“我,我不知是冬去姑姑,是我莽撞了,还请冬去姑姑宽恕我。”

    造办处的管事太监听到了动静,带着几个小太监过来。

    “李公公。”冬去与他打了个招呼。

    李公公谄媚道:“这不是冬去姑姑吗?今儿来我们造办处,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冬去扫了一眼还在地上坐着的宫女:“太后娘娘确实吩咐了件事,要让李公公您去办。”

    李公公脸上笑容更胜:“哎哟,为太后娘娘办事是奴才的福气,还请姑姑说说是什么事,我定会办妥!”

    冬去笑了笑:“娘娘的事你自然要尽心去办,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问你,这宫女是哪个宫的?违反宫规在宫里横冲直撞,今儿撞了我还好,哪日撞了妃嫔主子,不知道她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

    李公公心中叫苦,这坐在地上的宫女是姜常在的宫女芙蕖,来造办处领姜常在的份例。

    虽说姜常在前几日害的太后娘娘晕厥,被皇上打了板子降了位,还禁足了半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在保姜常在呢,不然就以气晕太后娘娘这一条来说,姜常在死上几次都不为过。

    于是芙蕖来领份例的时候,李公公也没为难克扣姜栀清的份例,但为了不得罪太后娘娘,原来给姜栀清的那些“优待”也是没有的了。

    芙蕖原是冷宫洒扫的小宫女,冷宫孤寂,油水也不多,她攒了许多年的银子才调到姜栀清宫里,虽说还是做着打杂的活儿,但日子比冷宫中要好过太多了。

    自从姜栀清惹怒太后被禁足降位之后,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也减少了,根据宫规,常在身边只能有一个伺候的大宫女,一个小太监与一个洒扫宫女。

    惹怒太后的佛经就是姜栀清之前的大宫女送过去的,那名大宫女在太后晕过去之后就被皇后下令杖毙了,给姜栀清留下三个伺候的人之后,其他宫女太监全部都送回掖庭。

    芙蕖留在了姜栀清身边,但姜栀清嫌她性子跳脱,只让她做些跑腿的杂活。

    可芙蕖也是有野心的,自然不愿意一直做这些小事,在姜栀清面前表现的更加卖力。

    姜栀清被禁足,但她洒扫宫女却没被限制,于是姜栀清便让芙蕖出来领份例。

    芙蕖以前虽没领过份例,却也知道姜栀清一直以来的份例都比她该有的要多上不少,就算姜栀清现在不是贵人,但也不该只有这么点东西。

    她本来想在姜栀清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若是只领了这么点东西回去,姜栀清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怕也会怪她办事不力。

    可这些东西又确确实实是常在份例该有的,芙蕖原是好声好气的与与分发份例的小太监说,小太监接到了李公公的命令,哪能多给她?芙蕖一时气不过,与他吵了几句嘴,那小太监也是个年轻气盛的,便顶了回去,气的芙蕖抱着东西怒气腾腾的跑了。

    李公公正是因为听说芙蕖与小太监在吵嘴,才带着人过来的,没想到今日冬去也来了。

    李公公对身后的太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他苦着脸,这事难办哦!

    一边是太后娘娘,一边是有可能成为皇上新宠的姜常在,李公公左右为难。

    他不说话,冬去也不说话,就面含笑意的站在哪,来来往往过路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也都低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眼见着气氛僵硬了,李公公咬牙:“这宫女是姜常在身边的洒扫宫女,之前一直在冷宫,前几月才调过去的,这规矩上确实有些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