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为了退掉你我二人之间的婚约,前些日子还闹着要跳湖,我左等右等,等了半月还是没听到你投湖的消息,如今春来乍暖,湖水也没那么冷了,不如今日去试着跳一跳?”
说罢,见陆呈灏猛的抬头看她,眸中的怒意逐渐炽烈,好似恨不得将马背上的人给瞪死。
程婉看他很生气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心中总算舒畅了不少,笑着打马从他们身侧经过,徒留他们一个洒脱的背影。
“陆呈灏,你不满意我这个未婚妻,我程婉也不是非你不嫁,我等着你来程府退婚。”
人影已经消失在拐角,而她的话还在陆呈灏耳边响着,他瞪着她离去的方向,拂袖转身离去。
程婉的马儿穿过启夏街,寒风扑面,脸颊微冷,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摸到了些许湿意,惊觉自己竟然哭了。
她竟然为了那个混账王八陆呈灏哭了。
她还在娘胎里时,她的双亲便为她和陆呈灏指腹为婚,自懂事起她便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夫。
时常听身边人念叨着未婚夫,她慢慢的便习惯了,平日里总爱去打听他的消息,他的喜好,得知他喜欢什么奇巧的东西,她都会费尽心思的帮他找来,并亲手送给他,渐渐的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夫,一辈子举案齐眉的人。
也或许还会恩爱如苏家舅舅和舅母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性子再烈,也是女子,也有芳心萌动,暗付郎君的心思。
程婉曾经是喜欢过他的,曾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心上,可是直到五年前她才知晓他是那般的厌恶她,厌恶到年年闹着要同她退婚。
程婉一把抹干脸上的泪痕,缓缓速度,抬眼望着西边的残阳,心下暗暗告诫自己。
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他哭,日后再也不要因他而牵动情绪,她不愿做那自怜自艾的可怜人,要做就做洒脱之人,拿得起放得下。
日后再见,他就是陌路人。
待眼睛再无眼泪,她扬鞭打马转入永乐坊,到了程府门前下马便有一个小厮过来牵马入厩。
“二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上次在膳楼用鞭子抽了桑珺婷之后,桑珺婷当时没闹,了回家倒是添油加醋的同她父母哭诉,她父亲因此被弹劾教女无方。
程婉今日原是被父亲罚在家中禁足思过,可她哪里闲得住,于是就偷跑出府,她瞧着小厮的神色便知小他又挨训了。
“今晚喂好一些,明日我要骑着它打马球。”
小厮点头应了声,将紫骝牵入马厩喂食。
入府后便听见她父亲程敬睿在数落自己,不必看,只听那声音便能猜出父亲此时怒气正盛,在拿下人出气。
“又骑马出去?整个京都城有哪个大家闺秀像她一样日日骑马过街的?不像话!难怪陆家那孩子闹着要退婚……还有你们,连个女娃娃都看不住,你们还能……”
程婉大老远的都能听见父亲的话,她锁着眉刚跨过门槛后边驻足一瞬,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更堵了,不想一头扎进去被骂,遂上了游廊绕路回自己的屋子。
自幼伺候她的倾国、倾城见她回来,便一起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