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昭哭累了,身后人的呼吸也变得绵长,她慢慢放下戒心,迷迷糊糊的也跟着睡着了。
翌日醒来,床上依旧不见宴青的身影,她抱着被角回想昨夜的事情,感觉好似梦一场。
她起身用了些早饭,在屋里又觉得闷得慌,便来到庭院里走走,白露给她裹了一件狐皮斗篷御寒。
“姑娘,眼看这天沉沉的,今日大抵会下雪,姑娘可不要贪玩,把自己给冻着了。”
苏玉昭乖乖的站在原地,让白露给自己系上斗篷,这会儿云霜正好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黄铜手炉,她捧在手里,暖意从手心蔓延开来,心里也暖暖的。
“有你们真好!”
苏玉昭发自内心的说着,笑容甜美灼目。
白露和云霜从小就跟了她,是一块长大的,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将苏玉昭照顾得很好,让自幼体弱的她不至于病体缠身。
云霜笑了笑,“姑娘也很好,咱们能跟着姑娘才是我们的福气。”
白露也点头附和。
像她们这样的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主子不慈而遭罪的,更厉害些的,随口一句话就能将人活活打死,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苏家家风清正,从来都没有虐待下人的事情发生,二房和三房娶的媳妇也都是好的,阖府上下和气融融,可堪说是全京都城最和睦的宅院。
苏玉昭在院子里走走停停,一会儿瞧着凌寒而绽的红梅,一会儿好奇的蹲下瞧着蚂蚁搬家,白露和云霜一直跟在身后陪着她。
自她父亲去了之后,她一直抑郁寡欢,整日心事重重的,许是昨日与苏玉鸢和程婉聊了许多,又听说父亲快要洗清冤屈,她这才放心了些,难得有今日这般开心。
她看完蚂蚁刚起身便瞧见一只灰褐色的鸿雁落在屋檐下,她想迈步过去却被忽然出现的吕天璟拦住了路。
“苏姑娘,前面是侯爷的书房,侯爷正在与人谈事,不便他人靠近。”
苏玉昭闻言,她疑惑的微微仰着脑袋问:“侯爷今日不上早朝吗?”
“今日休沐。”
“哦。”
苏玉昭兴致缺缺的往前边瞧了一眼,她对宴青谈的事情不敢兴趣,只是对那边的鸟儿感兴趣。
“要不苏姑娘去溪边看看鱼?”
“鱼?”
“嗯,看鱼,昨日侯爷又让人买了十几尾鱼放里边了。”
苏玉昭听着吕天璟的话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怪,但她还是折回到了假山边的小溪,果真有十几尾锦鲤在里边凫水,它们身上的鳞片亮黄如金,正闪着金光。
书房里,宴青正托着脑袋假寐,顾南尘有些不悦的敲了敲案桌。
“宴青,晏侯爷,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去不去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