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适时打断了他,“百里河泽,如果回忆只会给你造成二次伤害,别往下说了。”
百里河泽置若罔闻,除却双唇毫无血色,面色大体已恢复如常,“七天七夜,鞭笞,辱骂,蹂躏,不曾断过。阿沉将我从土匪窝中带出的时候,我想牲畜一样衣不蔽体,趴在猪圈里,睁着眼等死。在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频频失禁。你知道那种耻辱感?”
凤无忧终于明白百里河泽为何有这么严重的洁癖。
他只是无法忘却过去的伤痛而已。
“抱歉。”
凤无忧有些后悔,早知道他的过去这么惨,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揭开他鲜血淋漓的伤疤。
百里河泽垂眸,淡淡言之,“凤无忧,你得体谅本座,本座还不懂该如何对一个人好。别怪本座对你太狠,怪只怪你非要选择他。哪怕,你选择的人不是本座,而是阿沉,本座也会忍痛祝福你们。可惜,你偏偏爱上了君墨染。”
“你和君墨染之间,会不会只是误会?”
凤无忧心下思忖着,传闻中的君墨染暴戾阴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她清楚,君墨染并不似传言中那么可怕。
他确实喜怒无常,睚眦必报,但鲜少伤及无辜。
百里河泽重重地闭上眼眸,拍案而起,“凤无忧,你这就开始袒护他了吗?人脸可以伪造,他的九霄环佩还能有假?”
九霄环佩?
君墨染确实说过,九霄环佩是他君家的传家之宝,只此一块。
可不日前,她同傅夜沉夜探东临驿馆时,明明看到云非白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环佩。
凤无忧腹诽着,也许百里河泽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此事,还得询问过君墨染之后,再从长计议。
“凤无忧,我们和解好不好?从今往后,本座保证绝不伤害你,你能不能不要和君墨染在一起?”
百里河泽阔步上前,将凤无忧紧拥入怀。
“国师,还请自重。”
凤无忧挣开了他的桎梏,后退了数步,如是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可是,柳浃村的村民是无辜的,楚十四是无辜的,而我也是无辜的。你虽帮过我,但是你也在不遗余力地伤害我。我做不到同一个强迫过我的人和解。”
“本座只是借助柳浃村村民之力,欲大挫君墨染。目的达成,自然会收手,绝不会滥杀无辜。还有楚十四,本座将唯一一颗九阳续命丹给了她,她现在活得好好的。”
百里河泽深深地凝望着她,他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他为自己,为她编造了一个谎言,编着编着,就连自己也以为,曾和她发生过关系。
可到头来,他的谎言非但起不到威胁她的作用,还将她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