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河泽被凤无忧堵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凤无忧,你就不怕本座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公之于众?”
凤无忧瞳孔微缩,面色阴沉至极。
一旦那些不堪入目的画作被公之于众,她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君墨染大为不快,遽然伸手攫住了百里河泽的脖颈,“白泽,你若是敢造谣生事,本王定不留情面地将你过去遭受的一切苦难,一并公之于众。”
这一回,轮到百里河泽面色发青。
他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想不到君墨染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
“摄政王殿下手下留情!”
“摄政王,国师大人杀不得啊!”
“求摄政王放国师一条生路!”
………
百里河泽身后乌泱泱的百姓见君墨染彻底动了怒,纷纷跪地求饶。
凤无忧不愿君墨染自毁声誉,亦轻拽着君墨染的胳膊,好声好气地哄着他,“百里河泽该死,但绝不能死在你的手里。相信我,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些曾将他视为神明的东临百姓,推上断头台。”
君墨染声色俱厉,冷声警告着神色怔怔的百里河泽,“你若是敢动凤无忧,本王定会不计代价地将你背后的势力,连根刨除。”
百里河泽怎么也想不通,君墨染既知他是白泽,为何不赶尽杀绝?
要知道,君墨染下令屠尽南羌王室,并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之际,他便下定决心,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必将倾尽所有,亲手将君墨染碎尸万段,为自己,为血亲报仇雪恨。
正当此时,柳浃村深受血蛊困扰的村民再度失智,三五成群地涌出了村口。
他们面色苍白,皮肤瘢痕密布,咧着血盆大口朝着手持火把的京都百姓奔来。
“咯咯——”
“血,我要喝血!”
跪伏在地的京都百姓见状,吓得失声尖叫,“国师大人救命!”
更有甚至,遂大着胆子凑上前,欲掰开君墨染横亘在百里河泽脖颈上的手,“摄政王,请您高抬贵手!国师若是有恙,东临龙脉当就枯竭!”
凤无忧深怕君墨染动了怒,一掌扇死这群不要命的愚钝之众,只得挡在他身前,双手紧勒着他的腰身,“摄政王,您老人家别跟他们计较。”
面对凤无忧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君墨染愉悦地眯了眯眸,倏然松开横亘在百里河泽脖颈上的手,旋即轻搂着怀中软绵绵的凤无忧,附耳轻语,“姑且就听你一回。”
百里河泽扫了一眼搂作一团的两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少顷,他稍稍平复了心绪,才将视线落在如同吸血恶鬼般张牙舞爪而来的柳浃村村民身上。